他正想着,牧云闲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忽然听见门一声响,牧云闲推门进来了。
他颤了下,想要躲又觉得丢人,只好尴尬的站在一边。
牧云闲进来,说道:“坐。”
韩崇有些畏惧,没敢坐在牧云闲所坐的圆桌边上,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你怕什么?你要真的这么怕,还敢借着我的名声仗势欺人么?”牧云闲道。
“我怕你再让我跪着去。”韩崇道:“再说我仗的是韩家的名声,又不是你韩轻,这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关我?”
牧云闲对他笑道:“当年你跪着那事,纯粹是我看书看得忘了外头还有个人,你何至于在外头跪上三天?你在床上躺三天也好了。”
韩崇冷哼了一声。
“至于为什么管着事,纯粹的觉得……你欠教育。”牧云闲收了笑容,说:“我曾以为,你们一家的本性就是如此,欺软怕硬,见利忘义……只是没惹到我头上,我懒得理你罢了。”
牧云闲所说的是前世的雇主。他开始时打算的是等他们惹到了他头上,再动手收拾他们,只是时间长了,听说这事之后,牧云闲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们一家人本性就是如此,雇主要看的,也不过是一个小人遭报应的故事。既然他们一直没有改变,便也没有必要非得苛求这点。
韩崇冷笑道:“你真以为你有几分修为,韩家就是你的一言堂了么,还有其余六位长老,能眼睁睁看着你肆意妄为?”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牧云闲笑道:“那几人是个什么脾气,你有不是不知道,不是爱和稀泥就是吃干饭的。你仗着韩家胡闹,他们不管,我折腾你,他们就能管了么。”
韩崇无话可说。
对于雇主而言,上辈子长老对他的冤屈视而不见,也让他恨,然而更恨的是父母大哥的作为。对侄子谋害他的弟子视而不见,连表面上的公道都不想给他,更恨的是那一杯毒酒。这回,轮到他大哥体会被和稀泥的味道了。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绝好的去处。”牧云闲道:“最后绝对没人有意见。”
他说完就走了,韩崇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原地怄气。
牧云闲从韩崇这里出来,又去了老者与易良那里。那边气氛有点怪,姐弟俩凑在一起亲亲热热说着话,老者情绪却不怎么好,恨恨看着他。
牧云闲坐下,问易珠儿:“怎么样,你想好了么?你若是答应我,愿意收他做妾,我还能多帮你点。”
“帮我什么?”易珠儿问道。
“我修炼这些年,旁的不说,在乐曲一道上,还能说是有些成就,我教你弹琴怎样?”牧云闲说。
“对对,姐,韩长老吹笛子也厉害!”易良赶紧道。
“那曲子叫碧海潮生,不难,你喜欢我教你。”牧云闲微笑。
“这……”易珠儿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非要用这个法子整治他?”
牧云闲想了一阵,终于想到:“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就有意思?
坐在这里的几人哑口无言。
这些天韩父也没闲着,到处找人说和,要牧云闲赶紧把他儿子放出来。牧云闲知道,过上不久最后一道障碍就要出现了,就是那几位长老。
根据雇主上辈子的经历,这几位长老行事风格都偏向胆小怕事,就是谁脾气好久让谁吃亏那种。牧云闲本来也准备了若干个理由想要说服他,没成想,到了长老叫他去的那天,第一句话竟是这么说的。
“族长家的老大要嫁给流岚宗弟子的姐姐做妾?那是好事啊!”
大长老突然冒出这一句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傻了眼。
“准备嫁妆去,日后我们还指着他呢。”
“这不能啊!”韩父张口结舌半天,不知怎么解释是好。
牧云闲坐那,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最初的惊讶过后,他想起来,雇主那辈子他们能为几句口角放弃一个核心弟子,这辈子,为了能攀上关系,牺牲族长家一个不怎么样的儿子,不也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