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云闲听见他的打算——去和他爹好好炫耀一番时,脸色有一点微妙。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
他看了眼正在美滋滋的袁乐舒,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罢,他辛苦了这么长时间,让他高兴点吧。落在牧云闲肩上的重明不屑的叫了两声,袁乐舒气道:“傻鸟。”
重明落在他头上,把他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袁乐舒气急了,大声说:“喂,现在又没上课。”重明欺负了他半天,落回牧云闲肩上,袁乐舒恶狠狠盯着他,小声嘟囔:“他要成精了。”
牧云闲看着他们打闹,也不说什么,听见袁乐舒说了这么一句,牧云闲笑道:“他可是年纪要比你爸爸还大。”
“啊?”袁乐舒好像没反应过来牧云闲在说什么。
牧云闲轻声笑了笑。真要算起来,光槐树精那个世界,重明就活了近七百年,并不止比他爸爸大一点,不过这话,也没必要和他说了。
袁乐舒回了家以后,发现他那个便宜弟弟不在。他们的生日差的不多,现在是同年级,并且都在一个学校里,只是专业不同而已,放假时间是相同的。
他爹正坐在客厅里和管家说话,袁乐舒坐在一边,想上去邀功,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说我努力了几个月,可能会拿第一名吗?这也太尴尬了。正当他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时候,他那个便宜弟弟回来了。
人家就比他聪明多了,一进门,先和父亲打招呼,父亲就问他工作的事——父亲安排了他去自己家的公司实习——父子两个一问一答,气氛融洽极了,坐在旁边半句话都插不上的袁乐舒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呆呆坐了一会儿,回自己房间去了。
还不如在图书馆里呢,他想,牧云闲虽然有时候很吓人,那只鸟还会欺负他,但也总比在家里他像是个透明人似的要强。到了中午,管家叫他去吃饭,看见继母又是一副把他当客人似的做派,有点生气,想想自己回来的目的,也就忍了,等着吧,等到打脸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因为怕错过成绩单到的时候,这几天他都没出去玩。在家里捱了几天,终于在一个早上,管家叔叔拿进来两封信。
“是从两位少爷的学校寄过来的。”管家叔叔说道。
这时全家人都在。继母看了眼父亲的表情,难为情似的给他打了个圆场,说:“袁乐文,你的信到了,还不快接过来。”
这话说的像是怕伤他自尊似的。袁乐舒自然不可能让她如愿,端着架子,文绉绉的说:“父亲花了这么多钱供我们上学,看看成绩单不是应该的吗。”
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都向他看过来,袁乐舒咳了一声,把两封信都拿过来,给了他父亲。
他父亲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没拒绝,就打开看了。他继母也凑在边上,表情由一贯的温柔优雅渐渐凝固,袁乐舒欣赏着她的表情,得意洋洋时,继母突然说:“乐舒啊,我知道你很想让你爸爸高兴,可你也没必要……”
袁乐舒跳起来:“你说什么呢!”
“行了,闭嘴。”他父亲冷声说:“袁乐舒,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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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非但不信,还骂了你一顿?”梦境里,还是在槐花树下,喂着鸟,语气中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袁乐舒蔫着,沮丧的点了下头。他是想反驳来着,但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他没什么可说的。
他是从下半学期才遇见的牧云闲,上半学期干嘛去了,他爹不会不知道。在不暴露牧云闲的情况下解释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成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牧云闲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袁乐舒跳起来,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梗了一下,说:“怎么你也打击我。”
“实话实说罢了。”牧云闲点了下重明的脑袋,轻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都混账了多长时间了,才努力了两个月,哪里够用。”
“行吧,我混账,你说要怎么办?”他说道。
“那就再更努力一点。”牧云闲随意道:“你不是对武功感兴趣么,下学期你学校不是有个武技比试,你去报个名,做出点成绩来,不比一个普通期末考试值得认可吗?”
“对啊!”袁乐舒道:“每场比赛是什么样都是看得见的,这下他就不能说我作弊了吧!”他先是有点激动,然后沮丧道:“我的武技比成绩还烂……而且人家都是练了多少年的,我要获胜……”
“你两个月前能想象到,你能拿第一名吗?”牧云闲循循善诱:“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做不到?听我的就好。”
袁乐舒迟疑了片刻,然后坚定道:“干了!”做出决定后他反而轻松了,而后后知后觉:“我怎么觉得你是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