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美好的场景就知道这些学子要接受多少的科目课程学习折磨,光是想想林清和都要笑出声了,反正现在又不是他学习,他当然是主科目,副科目,兴趣特长一块上,这才美妙。
一起淋雨多畅快,怎么能辜负老头子的十几年以来的辛勤教导,他当然是通通给到接下来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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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书院内靠近属于先生们的房间一处四面开阔的亭子内,四位先生各自或站或坐,神情不一。
“好了,这里视野开阔,若有人靠近一看便知,胡宋明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其中一位慢悠悠捏着着山羊胡,眯着眼的刘野,刘先生说道。
其余三人心里也清楚来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视线都集中在胡宋明身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时间不多等会儿就要去教学,在下希望各位畅所欲言,直言不讳,不要有所隐瞒。”胡宋明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我先来吧,我会留在青山书院内继续教学直到林院长回来。”
“胡先生,我以为……”白相听到胡宋明的话不禁哑然,他以为胡先生会一气之下从青山书院内离开,原来并不是啊。
“以为什么?”胡宋明双目瞪圆看向年轻的白相:“林院长待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林院长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落魄秀才,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哪有今日的风光。”
胡宋明早年家贫,仅有寡母一人持家,送儿子科考,平日里连稀粥都喝不上,每日煮些野菜囫囵过去,还要日日刺绣,眼睛都熬红了,只想攒下银子报考科举。胡宋明也争气,在科举严苛的光理帝时期考中了秀才。
可惜他的娘亲听闻他中秀才后高兴之下又忧愁银钱,日日刺绣瞎了眼病逝而终,胡宋明惶惶然不知所措为寡母举办葬礼,如同失去方向的飞鸟,正当此时,林启春来到此处寻找合适的教书先生,于是把尚在失去亲人悲痛之中的胡宋明带回了书院。
对此胡宋明深表感激,若没有林院长的帮助,他该浑浑噩噩不知多久才能从痛失血亲的苦难中清醒,时间一久岂不是连寡母的养育之恩都浪费了,
白相不由得讪讪,原来还有此事:“那胡先生怎么对林少爷如此?”
“你刚来没几年不清楚情况,那林少爷说起来也算是个少年天才的人物,可惜志不在科举,旨在经商。”一直未开口身形微胖的柏季同,柏先生叹惜道。
十六得举人,放在哪个朝代不是风流人物,可惜至今未得贡士,后来模糊有林家下人碎嘴说了些林清和父子两吵架的内容,方得知林清和想去经商,不想入朝为官。
“可林少爷刚才也没有对接手感到抗拒,反而极为真诚,很是期待与我等共事。”白相不由得疑惑胡宋明的动机。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不足了,白相除了算学你也要好好的关心其他事情啊。”刘野捏着山羊胡哈哈大笑道:“胡宋明就是激林少爷把心思都放在书院上,别去做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少年人总是冲动又热血。
白相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是走是留?”胡宋明出口问:“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胡宋明就许你一个做好人不成,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柏季同白了胡宋明一眼。
舆论风波开始不久就有学子不堪其扰,其中有学生们陆续去往其他书院或事离开学院,流言喧嚣其上,先生们也受到不小的影响,陆陆续续有其他书院来邀请先生们离开这里,人才大批流失,学生们也因此跟着先生离开。
“这就是胡宋明你的不足了,哈哈哈。”刘野微微一笑:“我们几个你还不放心?”
“放心放心,只是心中不安想再次确认罢了。”胡宋明连连点头:“那我们回去吧,学生们该等不及了。”
话语未尽,书院中就已经响起了铛铛钟声,震起群鸟,林叶簌簌,钟声余音回荡在苍青的天空之下,四位先生踏着钟声匆匆赶往学堂。
林清和与林槐夏漫步在书院中,欣赏着书院内的景色,说起来书院内的每一处院子景色都是林启春和木竹秋精心设计,既有精巧秀丽的南方水色,也有潇然若风的高山流水之境,正可谓是,五步一景,十步一画。
可见夫妻俩的园艺建造审美之高雅,对书院用心程度不亚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付诸了许多时间精力。
“好久没有在书院里这么溜达了,上一次还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平时都是来接受老头子的教导,步履匆匆,半点也没空欣赏,不知错过了多少美景时光。”林清和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时值五月,广玉兰花开,树型高大,叶绿花白,点缀其间,味似荷花,芳香馥郁,令人心旷神怡。
五月开的花很多,但像广玉兰一样寓意纯洁高雅,不屈不挠,生生不息,符合书院风格的却不多,难为林启春他们去找了许多种不同的花草植物栽种。
闻着广玉兰清香的味道,林槐夏不由得点头:“嗯嗯,我记得,在哥哥你还聪明的时候。”哥哥的聪明时间保持的太短,幸好有这个原因,她暂时不用去相看,考虑成亲的事。
兄妹俩就着书院儿时往事闲聊,漫无目的地在书院内乱逛,了解当今书院的日常运营状况,偶尔说一两句书院如今的现象。
路过学堂那还特地站在走廊窗边停留,听白相讲了一道算学题如何计算,堂下子弟睁大双眼,满目懵懂的表情,真真是有趣极了。
林清和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周身快活的气息令妹妹好奇:“哥哥你看起来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笑而不语,目光直直看向窗内抓耳挠腮的学子们,顺着他的目光,林槐夏精准的看到那个学子苦恼的神情,这是什么毛病,这算学题不是很简单吗,为何会听不懂。
看到学子们今天也在沉沦苦海,哦,不,学海之中,林清和也是开心了,不仅仅是白先生这里的算学课令学子摸不着头脑,胡先生的墨义帖经,柏先生的诗赋以及刘先生的策问也是一样。
“我感觉我们书院的科目还是太少了,刑法怎么能没有呢?不知道刑法怎么为官判案?”林清和喃喃道:“还有其他一些必要的科目,比如说如何在野外独自生存就有很多可以展开学习的地方,驾车、辨别方向、如何躲避野兽、烧烤、辨别能吃的植物,受伤的药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