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月与林清和跟在人群末尾,听着先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青山书院的教育方式。
林清和嘴角挂着快活的笑意,有什么是听着别人当场夸自己还好的事情呢。
“小师弟,今天第一天上任,不用去县衙看着吗?”林清和侧过脸,笑意盈盈地看着白琅月。
七月初的日光,空气中荡漾的不知名花香,无一不牵动着白琅月的心绪。
白琅月怔愣了一下,勾唇笑道:“昨天我大致安排了一下,今天缺席半日无妨。”
紧接着,他转而问道:“小师兄,难懂你对我是过河拆桥,用完即扔,不愿让我在这里?”
林槐夏过来时,正好听见白琅月说这句话,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伸脚过去。
白琅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她不一样,她已经长大了,说不得这些肉麻兮兮的话了。
林清和蓦地睁大凤眼,“小师弟,我从昨天晚上就想说了,你这次从光都回来怎么变得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白琅月紧张地问道,难道是小师兄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他明明就隐藏得很好,什么都没有和小师兄透露出去,难道是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出卖了他?
他紧紧盯着林清和红润的嘴巴,生怕从里面说出不好的话。
从此,他们一刀两断。
林清和吊足了小师弟的胃口,这才悠悠说道:“这么不要脸啊,是不是和光都里面为官的老头子学坏了,之前多说你两句,你就不行了。”
“现在,还会先发制人,学会反问了。”
白琅月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师兄,我长大了。”
“是的呢,长大了。”林槐夏的声音从一旁斜斜插入对话,“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还跟着人回去,睡同一张床。”
这话在白琅月的点上,来回蹦跶,是林槐夏,没错。
果然,和这个小师妹还是不合气场,想反驳,想吵架。
“小师兄……”白琅月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清和,“小师妹又开始了。”
林槐夏冷哼一声,装可怜,真不像个男人,又是跟哥哥学的,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林清和头痛,这两个人确定是长大了吗,为什么还在这么幼稚地吵架,前面还有一群先生能听到的。
林清和揉揉眉心,决定转移话题,“我们来说说和其他书院私塾,有关于蒙童交流的计划吧,昨天遇到柏先生的时候,他又催我了。”
不止是柏先生在催他,这几天他还收到了好几封来自其他书院私塾的来信,远山书院比较激动,他们书院三个先生同时发出了书信。
为的就是,蒙学基础这件事,大家都在惦念着林家的家传绝学。
“这个事啊,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我还要帮你代课,又要去水泥坊监工,没空。”林槐夏淡然拒绝,一人身兼三职,不好过。
就这,刚说完就被白琅月暗暗瞪了一眼,居然拒绝了小师兄的提议,不是好妹妹。
林清和直呼,“小四月,就一节课,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帮他代完所有课程,他的良心,还是存在的。
“至于,没空,喊你亲亲的小师弟。”林槐夏眼尖地瞧见了白琅月暗自瞪她的那一眼,狗脾气上来了,白琅月惹的祸,林清和来背,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清和就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又开始暗搓搓吵架了。
林清和无奈,“槐夏,琅月,你们俩悄摸吵架,我又是那个背锅的人了?”
林槐夏和白琅月同时看向他,“当然不是,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两人齐声的话语惊动到了,前方讨论的先生们。
面对十几双疑惑的眼睛,林清和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我们就是讨论了一下,正准备要和其他书院私塾开展的蒙学交流活动,产生了一点点小小的分歧,没事,先生们,你们讨论什么继续讨论。”
作为一院之长,林清和感到尴尬,这是什么见鬼抓包场面。
像极了上课讲小话被老师抓起来点名的样子。
他还要掩护着两个队友的脸面,编造合适的借口。
“蒙学,还需要学院私塾之间做交流,不是有本启蒙书籍就能开始讲学了?”一位新先生疑惑地问道。
从未听闻蒙童之间还需要互相交流。
柏先生一听这话,有点上脸,辩解道:“此言差矣,这位先生。我们青山书院教导蒙童的方法可是林院长的家传绝学,自从用了这种方法进行教学,蒙童的识字数量,一天天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