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来了信息素科医生,消息封闭,没人知道具体来的原因。
上场前打过抑制剂的符忱,赛后吃了镇定药,缓解情绪波动,在医生赶来后,身体状态显然糟糕,但勉强能笑着说还好。
“确实挺好的。”
年轻医生是教练的朋友,跟孙东强对视了眼,同样叹了口气,“今晚赚的二十万又能往我们医院送了。”
符忱嘴唇禁闭,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
氛围显然糟糕得不行。
一系列的抽血、检查,特殊仪器的数值对比,封闭环境中,医生的脸色越发冷峻,孙东强看出事情严重性,板着脸往外走了。
“他去干什么?”医生试图说话缓解氛围。
“抽烟。”符忱垂下眼睫,“觉得我总是不听他的话。”
医生:“没办法,从决定带你入行的那天,他就想认你当干儿子。”
符忱:“……”
“后来放弃了,”医生听说过些许内幕,“毕竟你有过太欠揍的便宜爹,怕哪天跟你吵起来,你会代入情绪连他也一起揍。”
符忱:“…………”
他的身世不提也罢,赚的钱都给没有血缘关系的爹还债了,父爱是奢侈的,也是符忱从未有过的东西。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符忱感到头晕,胃里犯恶心,不是很有精神:“我很感激教练,虽然经常和他吵架。”
医生听着倒是新鲜:“你还有跟哪个alpha没吵过架的情况?”
符忱怔了怔,想说有的,那个alpha人很好,长得帅,看着冷冰冰的,却非常温柔。但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就算身体处于健康状态下也难以提及戴司雲。
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某件事,但到了这会儿,医生察言观色,试探道:“不确定你们是怎么闹掰的,但病情没有解决的方案——”
“建议你尽快把那个alpha小孩带到医院看看。”
符忱倔强地偏着脸:“他不会去的。”
医生:“不问问怎么知道?之前不是关系挺好的,给我发了你俩吃冰激凌的照片,说你如果是个omega,肯定会喜欢这种类型的alpha。”
符忱:“……”
他当时又不知道戴司雲和他是那种关系。
对话没有结果,医生也是在休息时间赶来,为他治疗、观察,确认没太大问题后,带着仪器离开,叮嘱他感到身体不对劲,记得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目前来看没有大问题,但小问题不断,短期内是不可能上场比赛了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符忱应了一声,等医生离开,惦记到手的二十万,翻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开始分配医药费、生活开支……以及戴司雲请过的饭钱要想办法还回去。
过分静谧的明珠湾赛区。
符忱不记得来过多少回,只知道,那些银行卡里的金额,是他在这里用尽血泪兑换的数字。而收获的喜欢,是这条道路上附加的安慰罢了。
离开的时候。
符忱捧着鲜花,提着装满信的纸袋子,都是粉丝组织提前送到车队的。比赛后,不小的风波被掩盖,大家都以为他的身体是劳累所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份上。
走往漆黑走道的出口,符忱险些摔倒几次,拿着不算重的礼物,手指发抖,四肢僵硬,药物的副作用比现象中严重。
直到——
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走来,背着光,看不清脸,还神秘地戴着鸭舌帽。
可正因如此,某种不合时宜的猜测,让符忱全然不敢对视而去,身体游走在失去控制的边缘。
忽然,纸袋的绳子断裂,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左手没拿稳,鲜花也坠落到地。
“……”
怎么会狼狈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