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些昏暗,浅色帐帘垂下,微微飘动几下,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缝隙附在她发丝上,晕上一层暖光。
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纤长。
鼻尖微痒,胸腔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睫羽轻颤似是振翅的蝶。
她猛地睁开眼,还未聚焦的眼中映入一抹白。
而后其他感官才开始恢复,暖意顺着相触处一点点蔓延。
“你干嘛?”
嗓音带着些黏糊糊的鼻音,听上去就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还有点不清醒,绵绵的。
尾巴贴在她鼻下,绒绒的软毛挠过她的鼻尖,微痒。
阮软抓住他的尾巴,从尾巴尖一直rua到尾巴根部,掌心触感软软弹弹的,还散发着一阵暖意,令她有些不舍得放手。
顾柏任由她摸,面皮下隐有绯色,耳朵上的薄红无从掩饰,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
他唇中溢出一声轻喘,尾巴在她手心动了动。
“还在生气吗?”
语速稍快,似是有些别扭。
她一开始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生气什么?
这些日子过得太滋润了,事情都有人包办,脑子好像也不怎么动了,要不得。
她想了想,好像是昨晚把人赶了出去,谁让他要和自己抢被子,太打扰人了。
阮软杏眼亮晶晶的,似有星辰坠下,眼瞳一如既往地清透明净,像是含着几分天真。
她望着他,酒窝微陷,“所以你在哄我吗?”
她示意他靠近,手掌搭在唇角边,声音很轻,“偷偷告诉你……”
“其实我根本没有生你的气。”
几乎能听到气音。
掌心在尾巴上又薅了几下,指缝间带下一些浮毛,很轻,缓缓飘到被单上。
那副模样让人舍不得责怪,也不提昨晚被赶出房间后他是怎样烦躁怀疑。
阮软松开抓住他尾巴的手,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脖颈线条仰起,在跳跃的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白嫩异常。
她眯了眯眼,顾柏扯过一旁的帐帘挡住落在她脸侧的光线,正要做些什么,贪婪渴望的眼神落在她唇瓣上,看上去几乎下一秒就要扑到她身上啃噬——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秦厌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来,接着一只青筋凸起的大手撩开帐帘,衣袖下露出的腕骨精瘦,含着明显的力量感。
纤长指节白皙,上面覆盖着一层薄皮。
听见他的声音,顾柏冷哼一声收回了尾巴,耳上的薄红却一时收不回去,眼神转到秦厌身上时已敛尽了那几分柔意,只剩下被打扰的烦躁。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自从上次他们在她面前争锋相对被狠狠“惩治”后他们都自觉收敛了几分。
他们一致认为冷战难捱。
秦厌端着托盘,木质托盘上一碗白粥散发着清新的米香,旁边搁着的几小叠小菜看上去十分诱人。
他俯身,薄唇轻轻贴在她眼皮上,一触即离。
凤眸微眯,眼尾含着风流笑意,“我喂你?”
阮软往后退了退,给他留出位置坐下。
勺子盛着米粥抵到唇边,她乖乖张口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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