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没什么人,两份套餐很快端上来。
小锅里的红烧肉浸没在香气浓郁的汤汁里,色泽诱人滋滋作响,棠宁用筷子戳戳,肉会轻轻弹一弹。
夹起来放进口中,肉质紧。致q弹又炖得很烂,有近似于的口感。
“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吃过肉了。”棠宁在心里泪流满面,“好不容易才爬到食物链顶端,不能吃肉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醒醒。”蒋林野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上个星期才大半夜躺在院子里,吃过两只龙虾,三只扇贝,和六串没有放辣椒的羊肉。”
棠宁:“……”
她家里肯定有间谍,那个黑叔叔绝对被收买了:)
“棠宁。”冷酷的蒋林野冷酷地警告,“你别以为伤口恢复得好就没事,吃海鲜把伤口吃发炎有你哭的时候。”
她的伤口刚刚拆线,他怎么看都不放心。
但小娇妻现在处于青春叛逆期,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岁月实在太催人老了,她也不知道蒋林野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怎么能从当年的白月光小少年,变成现在这副刻薄又讨人厌的样子。
她快乐地大口嚼着肉,含糊不清:“说到这个,我已经回去见过我爸爸了,要不要抽空也去见见你父母啊。”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她咽下肉:“我好像从没见过你爸爸妈妈。”
高中时没见过,后来也没机会见了。记忆里的蒋林野一直是匹孤狼,连家长会都自己开。
棠宁曾经结合他贫困生的标签脑补过一出大戏,以为他家住在哪个遥远的山沟里,可是人的见识与气质都和家庭息息相关,她这个同桌,有时候又显得过于……
她皱眉,以前跟盛星来描述过这种感觉,也不确定对不对:“贵气?”
当时的盛星来,用一卷报纸无情地扇醒了她:“我知道他在你的滤镜里是蒙尘的明珠,贬下凡的谪仙,家道中落的太子――但说真的,姐妹,信我一句,别去他面前问这种脑残问题,不仅没有礼貌,还会被他当成傻逼。”
所以棠宁真的一直憋着,从没问过。
只是眼下想到了,涌起汹涌澎湃的好奇又被勾起来。
蒋林野听她问完,没什么反应。
他也没抬头,慢条斯理地吃完嘴里的东西,才徐徐开口:“没有必要。”
“为什么?”
“他们去世很多年了,你见不到。”他语气不轻不重,微顿,又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而且,他们应该也不是很想见你。”
棠宁脑袋上缓慢地浮现出一个:“……?”
不是,前半句没什么,谁百年之后还不是地下见。
但是,“后面那半句话,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