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是小月份流产,无需住院。
简单的输了一下液就好,期间需要多加休息。
她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坐着,静静的。
母亲在里面危在旦夕,所有的医生会诊,制定手术的方案。
此刻,手机上有傅云川打来的很多个电话,还有许多条短信,她没有接,也没有看。
她发布了微博,兴许是知道她怀孕了,来找她兴师问罪,让她打掉孩子。
周明庭远远的就看到姜吟坐在长廊,一个人,单薄又安静,整个人浑身上下,看着清冷又病态。
他提着营养品,迈步过去。
“怎么提前就把手术做了?”周明庭坐到她身旁,眸光温和的看她:“你还好吗?”
姜吟抬眼,看向周明庭,扯唇笑了笑,脸色苍白:“没事,我只是担心母亲。”
男人眉梢微微的拧了拧,声音温磁:“只是担心你母亲吗?我查了关于你母亲类似的多起案例。成功率挺高的。”
只是要观察术后的排异反应和是否感染,要是一切都没问题,那便是一路绿灯。
姜吟知道周明庭这是安慰自己的话。
她心里明白这台手术的危害。
母亲的病危通知书都已经下了,这手术的成功率,也是很难说。
“我心里清楚。”姜吟声音微弱。
周明庭开口:“吃点东西吧,你守在这里,也见不到你母亲。刚做完手术,你身子虚弱,要好好休息,别你母亲还没有好,你又把你自己的身子熬垮了。”
在母亲出事儿期间,没有任何过问她,只有周明庭总是往医院跑照看她。
谢宴洲也会发微信问一下母亲的状况,毕竟是谢宴洲送她来医院的。
姜吟明白,这是基于绅士的礼貌,也是谢宴洲的为人准则。
只是她讽刺自己的孤立无援,为了婚姻抛弃了周边的一切。
她低垂着脑袋,心思缓沉,只觉得胸口发闷,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隐隐作痛,仿佛一直在提醒她,她是一个心狠的母亲,疼痛只是对她的惩罚。
长廊尽头。
傅云川从电梯里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大,矜贵,男人大步流星,步伐匆匆。
刚下班,他衣服都没有换,直奔医院来了。
远远的,就看到姜吟坐在长椅上,她脸色苍白病态,整个人都透着憔悴,弱不禁风的模样。
傅云川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梢。
远远的看着姜吟娇小病态的身子,他又想起五年里,她在家在他身边时的娇艳和神采奕奕,有她在的家里,仿佛风都是清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