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得先离开这里。
黑衣人没想到颜桑看着细胳膊细腿,力气却这么大: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总无法忽略季砚沉周身的低气压,揣测他是不是不喜这种场面,于是呵斥手下:
“没看有贵客在吗?还嫌不够丢人?”
手下连声道歉,拽着颜桑就想离开。
颜桑被拽了个趔趄,手肘撞到护栏“咚”地一下。
响声不小。
“嘶——”
颜桑倒吸了口凉气。
想给美人留个好印象的张总见此,又忍不住道:
“不要这么粗鲁。”
老板发话,黑衣人下意识松了手劲。
颜桑抓住这个机会,肩膀像是没骨头似的一拧。
颜桑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挣脱了束缚,黑衣人:“!?”
正常人的身体可以拧成这样吗?
“站住!”
跌跌撞撞朝楼下跑的颜桑心想,傻子才站住!
别墅到处都是张总的人,张总一群人站在大门口,见颜桑冲过来,有人甚至不怀好意地张开双手。
身形单薄的颜桑无处可逃。
像被无数凶残猎人锁定的肥美羔羊。
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大厅因凌乱的脚步变得喧闹。
覃卓怕冲撞到季砚沉,大着胆子开口:
“季总,我们该走了。”
季砚沉没反应,只有神色愈发凛然。
“?”
特助很茫然,但不敢再催。
满脑子只剩“逃出去”一个念头的颜桑,看着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心一横——
只能赌一把了。
这种情况下,季砚沉记不记得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不记得更好。
“季砚沉——!”
在被黑衣人抓住之前,颜桑先一步抓住了男人大衣的衣袖。
别墅内暖气充足,男人周身却带着经久不散的寒意。
颜桑细长的手指不自觉颤了颤。
脱口叫出季砚沉的名字,颜桑看似平静,其实心脏快要跳出身体。
他盯着手中的那点布料,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表情,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