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刚要说话,问梅去而复返,她看向赵允廷,赵允廷识趣地松开手,宁氏这才道:“你多想了,我只想跟承远他们住一起,跟你母亲没有关系。倒是你,她毕竟生了你一场,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孝顺她,为人母的,都希望儿子孝顺。好了,要来一盘吗?”
赵允廷抿着唇不说话。
宁氏示意问梅退到一旁,心无旁骛地摆弄棋盘。
赵允廷眼里渐渐多了几分委屈。
问梅在一旁瞧着,低头掩饰嘴角笑意。老爷在外面是什么样她不知道,只是在自家太太面前,常常露出孩子气。
“要下吗?”见赵允廷一直盯着自己,宁氏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起身道:“侯爷既然无心下棋,那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来!”赵允廷一把拉住她手,随即抓起青花瓷棋碗回到宁氏对面落座,瞪着她道:“下,只是光下棋没有意思,你敢跟我赌一局吗?”
宁氏轻轻一笑,抓起一颗白子把玩道:“只要不赌嫁你为妻,其他随你。”
赵允廷瞥一眼低头站在一旁的丫鬟,压低声音问她:“就赌跟你一起歇晌如何?”
宁氏没理他的荤段子,先落了子。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赵允廷心花怒放,看看对面面容平静的妻子,突然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一颗心都是荡漾的。
大概是太荡漾了,这次输的比往常都快。
宁氏起身要走,赵允廷不甘心地去拉她,想要再下一盘。宁氏抬手躲开,头也不回地吩咐问梅收拾棋盘,翩然而去。赵允廷情不自禁跟着她走了一段距离,最后还是停下了,目送妻子远去,他摇摇头,准备回府。
这样也好,总还有机会,否则她不肯见他,他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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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上的许可,秦氏自取灭亡赵允廷休妻一事便传了出去,镖师运送秦氏棺木嫁妆出京那一日,百姓争先围观。有笑话秦氏白忙活一场的,有说赵允廷傻的,那么多嫁妆,几辈子吃不完的,换成旁人宁可拿一块牌位换这真金白银的实惠啊。
对于外面的闲言闲语,赵允廷父子充耳不闻,继续上朝办事。
灿灿好像也彻底忘了当时惊险,整天笑呵呵的,直到那日阿桔对镜梳妆赵沉抱她过去逗娘亲,灿灿瞧见脖子上的疤痕,顿时咧嘴哭了,可把夫妻俩吓一跳,以为女儿受了惊吓,结果小丫头一手拍倒镜子不许它照自己,却是嫌丑了。
赵沉朗声大笑,笑完抱着女儿夸个不停,把自家闺女夸得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然后也不叫女儿灿灿了,干脆小仙女小仙女地喊,哄得小丫头眼睛笑成了月牙,睡觉时嘴角都是翘着的。
女儿好好的,赵沉连续几日的担忧终于彻底散去,晚上搂着妻子歇下后便想使坏。
阿桔攥住他手不给,却也不说为什么,等赵沉急得不行了,她才主动趴到男人身上,在赵沉满怀期待时凑到他耳边道,“这次月事已经迟了八日。”
赵沉开始没听清楚,以为妻子说月事来了,不由一阵扫兴,过了会儿见妻子还傻傻地望着自己笑,再想想,慢慢回过味儿来,凤眼里泛起喜悦的光,“真的?”
阿桔笑着点头,“我猜多半是有了,只是不敢确定,过几天要是还不来,咱们请郎中过来看看,有准信儿了再告诉娘,免得她空欢喜。”
“肯定有了!”赵沉捧住妻子脸庞狠狠亲了一口,“这次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嗯,给灿灿生个弟弟。”阿桔脸贴着丈夫胸膛,对着那边睡得正香的女儿道。
到了月底,阿桔都有了孕吐的征兆,把郎中请过来把脉,孩子都快两个月了。
没等这边的好消息送到季府,季家就派人送信过来了,说是郭宝珠也有了身孕。
双喜临门。
阿桔听完丫鬟传话特别高兴,笑着哄女儿:“这下好了,明年有两个弟弟陪灿灿玩。”
灿灿坐在娘亲身前,小手轻轻摸摸娘亲肚子,仰头对娘亲笑:“俩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