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感动了……”
方聿寻目光灼灼地看着孟时禹,握着对方的手更紧了些。
孟时禹正想说倒也没有这个必要,就听方聿寻语出惊人道: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要不我……”
“不用!”
孟时禹急忙打断,想要离床远点却因为膝盖突然一软直接前扑趴在了床上。
方聿寻吓了一跳,连忙两手齐上把孟时禹捞了上来,碎碎念道: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你看你这没恢复好急着过来干什么,这么担心我啊?来来来,快躺下缓缓……”
“我只是肌肉酸痛,不是伤筋动骨。”
孟时禹一脸无语地被迫挨着方聿寻躺着,想要扒拉开按着他的那只手,却发现方聿寻用的是扎针挂水的那只手,明晃晃的肿得那老高。
再看方聿寻那张虚弱的脸上仿佛写着:你要是忍心你就推开我吧,我手都这样了你下得去手吗?
“什么?哪儿伤哪儿痛?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方聿寻选择性空耳,满眼的真诚。
孟时禹两眼一闭:“别折腾了,老实躺着吧。”
“好嘞。”
小心思得逞的方聿寻立马挨着孟时禹躺下,嘴角微微上扬。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告诉你家里人?”
孟时禹看这病房里也不像是有人来探病过的样子。
“我爸来过了,不过你来之前已经和过来了解情况的警察一块走了。”方聿寻神色怏怏,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时禹眉头微皱,查清凶手是谁固然重要,但怎么着也得留个人照顾方聿寻这个病号吧?
“孟时禹,我和我爸以前关系好吗?”方聿寻突然问道。
“怎么这么问?”孟时禹没想好现在这个状况该怎么说。
方聿寻思忖片刻,长叹一口气道:
“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有时候好像很在乎我,但有些时候,又好像只是在他需要表现他慈父一面的时候才来关心我一下,更多的时候,我就像是他手里的一个项目,效益好了,自然多分一些关注,效益不好了,那就放在一边观望,想起来了,就看一眼。”
孟时禹听着这话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联想到自己和父亲的相处模式,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在外人看来的话,过去你父亲对你其实算得上是纵容,你不喜欢经商,你父亲也放任你去做你喜欢的事,也鼓励你去尝试不同领域的工作或是兴趣爱好。
“后来,你看不惯方氏的一些商战手段,非要回来横插一手,你父亲只说了一句,只要你有这个能力,他不干预。
“哪怕之后你真的靠着自己的本事改变了不少方氏的决定,也因此搅黄了几个合作项目,你父亲也没有怪过你胡来。”
说到这里,孟时禹顿了一下,看方聿寻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道:
“不过……我倒是也听过一些你们父子私下不和的传闻,但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也没有过多打探。”
方聿寻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脑子里捋顺着宴会上出事之后的情况。
他总觉得……方秋海来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