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服务生把我和公子哥分开,对方指着我骂了两句就被丁香给推开,两人离开的时候,丁香回头看了我几眼,从她鄙弃的视线中,我看到了陌生。
后脑勺被猛拍了两章,我捂着脑袋回过头,高进黑着脸骂道:“我说啥来着,放你一个小子在外就会给惹事。”
说完不解气的,又朝着我脑袋啪啪扇了过来,我只好抱着头到处躲。
骚动过后,看热闹的散去,该干嘛的干嘛,没人会在意这么点小打小闹。但我知道场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丘木子的眼睛。
我与公子哥发生争执的时候,服务生过来请人,高进揪着我后衣领把我推进包间,一进门,没想到刚刚那个跟我打架的公子哥也在,他撇了我眼哼哼两声道:“冤家路窄,美人信不信,今晚宵夜有人包了。”
丁香靠着公子哥甜美的笑笑,高进让那个女人先挑位置,等他落座后,我老老实巴交的站在他身后。
赌桌上都是生面孔,彼此都没什么交流,看起来像是临时凑桌。女人挨着高进坐,他对面是公子哥与定向,右边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老头边上是个老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与老头一起进来。
总共五个人,彼此点头打了个照面,商量着玩什么。
高进永远都是那个老好人的样子,说话牛气,做事随意,真的是客随主便,最后由唯一的女性来决定,女人也不客气,直接挑梭哈玩。
荷官整理好桌子后,开始洗牌,我留意着他的手指,而高进却毫无估计的与边上的女人打情骂俏,这心也够大的。
虽说前三把随便玩不在意赢钱,但这头三局也是关键局,彼此都是通过这三局来摸清对方的套路,而我觉着高进就是来玩票的,他不看不听不摸,就跟个门外汉似的,看到牌面不好就丢牌,下注的时候也是随着心意来,一下几百,一下几千,完全就是瞎搞。
不到半小时,这老家伙已经输了两千多块钱,再不用点心,我怕今晚真的要请人吃宵夜了。
于是,我干咳了声,拿起桌上的烟点上,这时发现对面的丁香古怪的抽了我眼,当先我心头一惊,她认出我了吗?
我故作平静的冲她点点头,她避开了我,靠着公子哥玩手机。
呼出一口气,回想刚才的举动有没有露出破绽,丁香留意我的时候,我刚好在点火。啊,可能是点火的姿势让她有所怀疑吧!
我点火时有个坏习惯,不管有风没风,我都要用手挡住打火机,歪着头,还一定是在15°角左右,伸长了脖子点烟。因为这个人人都会出现的动作,我还被夜未黎说过。
小时候看周润发版的上海滩,特想成为许文强那样的大哥大,所以跟着表哥玩的时候,总是嘴里叼着跟树枝学许文强点烟动作,到后来真的抽上了,这动作也就成为了习惯。
“小朋友,给姐姐也点一根。”
我把嘴里的眼递了过去,女人抽着烟味湿掉的地方笑了下,还就真的放在嘴里咬了起来。
我偷偷瞄向丁香,她盯着女人嘴里的眼眼神飘忽了下,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荷官换了新的牌后,高进动了下身子,他翘起腿,脚尖勾向一边的女人。
女人停着身子靠在桌上,回头瞥了高进一眼,妩媚的笑了下,拿起五个百元的筹码丢了出去。“今晚运气真被,输到现在,不知道一会能不能捞点本回来!帅哥,你可要好好发牌哦!我能不能赢就看你的手气了。”
荷官礼貌性的冲她点点头,坐在一旁的公子哥自我良好道:“运气好不好找荷官有屁用,就是个发牌的!美女,你想赢钱靠我呀,多的不说,今晚到现在,没有百来万吧,七八十万总有的,幸运女神站我边!”
说着,公子哥挑衅的看向高进及身后的我,挑衅道:“我来这边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赌钱带保镖佣人的,这位大叔什么来头啊?”
“喂,公鸡头,你乱说什么?谁规定赌钱不能带跟班的!”我一拍桌子冲着公子哥吼道。
公子哥摆着手装腔作势道:“哎呦,谁放屁啊那么臭,服务生有没有开排风啊,这大蒜味快要熏死人了。”
我刚要反击,被高进瞪了一眼,忍了下来。“小子,一会有本事别走,老子等着你。”
冲着公子哥竖起中指,我靠着墙没再打理那酸不拉几的小子。
开局前,丁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再次看了我眼后,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自顾自的玩起直播来。
现在二楼的台柱是她,听胖子说,每晚的收益不少,想要包她的老板很多。本来就多才多艺,人又长得漂亮,干直播赚钱也许比她睡男人多的多,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换。上次还跟着楚白,这会就又换了。
换了牌之后,这运势似乎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一直很嚣张的公子哥随着形势的转变开始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女人跟荷官打招呼后,她拿到的牌不是大牌就是成对,虽然不是把把都赢,但显然已经开始回本,相比之下,高进是整桌输钱最多的一个,确切的说,他一直都在输钱。
留意到这点后,我直起身子盯着桌面,赌桌上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筹码碰撞的声音和时不时吸烟时的呼吸声。
第一次在正规场合下,看高进赌钱,他现在虽然扮演的是煤老板,但举手投足之间给我的感觉他就是个天生的赌徒,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从他摸牌,下注的手法上,他的老练与沉稳是我学不来的。
荷官摁着纸牌推送到高进的面前,正当他要收回手的时候,高进猛地按住了他的手背。荷官吃惊的望着他,高进从容的扣住他手腕,盯着他袖口道:“这个挺漂亮,哪里买的?”
都已经玩了好几局,高进这个时候才想起问对方袖口的事,我觉着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荷官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是工作服,店里统一发的。”
高进哦了声,放开荷官,丢了一万块进池子道:“最后一圈,看看有没有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