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她们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又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和红烧排骨,之后就被领到女兵寝室去休息了。
负责照顾她们的女兵班长叮嘱她们不能在营区中乱走,“会抓人的哦!你们不如就这么休息吧
当听到父母的时候,秦青的心中涌起的不是高兴,而是害怕与羞愧。她想到的也不是能扑到父母怀里大哭一场,而是她让父母担心着急了,父母流的每一滴泪都像是加在她身上的刑罚。
柯非和孙明明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女班长走后,三人都沉默下来,默默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洗澡时还很高兴,吃饭时更高兴,但听到父母要来的消息后,她们都高兴不起来了。
“不知道许师兄怎么样了,他被救出来了吧?”秦青说。
柯非和孙明明都睁开眼睛了。
“希望人没事,我记得他当时应该摔得不轻。”
“如果平安救出来了,应该在医院吧?”柯非说。
打破女班长留下的魔咒后,三人聊起许师兄反而放松了点,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夜里十点多时,女班长悄悄进来把她们三人推醒。
“有你们的电话,在办公室。”
秦青三人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跟着女班长出去。
深夜的营地里仍然灯火通明,她们经过的操场上竟然还亮着大灯,马路上所有的路灯都比外面的要亮。
“为什么这么多灯啊?”孙明明问。
女班长说,“营里晚上也不能休息啊,万一有敌人来,再开灯就晚了。而且夜里也有任务的。”她指着远处说,“你们听,那边还有班在训练。”
三人站住仔细听,果然从那个方向隐隐传来号子声。
“这么晚还训练真不得了!”柯非说,秦青发现她一直很着迷强大的人或事(还对奇特的或冒险充满兴趣),所以这句话的翻译是“这么晚还训练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打仗又不是只在白天打。”女班长的话让人觉得他们是一直时刻准备作战。
经过十分钟后,她们才见到送她们来的何荣光。
女班长极其有力量的敬了礼后出去了,跟秦青她们说:“我就在外面等你们,送你们回去。”
桌上的电话话筒是拿起来的,何荣光指指说:“是你们的同伴。”
是许师兄的电话!
秦
李兵山已经能想像到等事情暴发后,村里的人会怎么骂了,到时他们这些军-人一定会被骂翻了。
许师兄同车的就是七名妇女,她们大部分都是二十多岁,几乎都有孩子。但为了离开这里,她们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不敢看。有人想带孩子走,但李兵山拒绝了,这些女的都是拐来的,她们的户口都不在本地,而孩子却是一出生就在村里登记过了,如果让她们带孩子走,村里的人更会闹了。有个女人说这种情况在法院也是要判给母亲的,李兵山只好不客气一点:那你去法院!我只负责救人!
看到那个女人哭得很伤心,李兵山也无可奈何。母子天性,但如果开了这个头,所有人都要带孩子走怎么办?这会增加暴露的可能,给解救添加变数,得不偿失。
许师兄同车的七个人中就有车一开就想念孩子而哭的女人,他虽然头晕脑胀,车一开晕得天旋地转,但也硬撑着安慰她们。以他的口才,竟然没给同车的另一往政委兵哥发挥的余地,政委兵哥暗自发笑,把许师兄安排在女士们中间,再把许师兄的事迹一提,当然有所夸张,结果七个女士都以为许师兄是来解救他同行的三个女同学的,对他更佩服了。
车开出镇后上高速就加速了,许师兄吐得七荤八素,七位女士都支持先把他送到医院再安置她们,车就直接开到军区医院,检查之后是入院,现在许师兄才能给她们打电话。
“我已经安全了,我在外面,你们在军营里打电话不方便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家里人打个电话?”许师兄说。
“好。”秦青报了父母的电话,就算害怕见父母,但平安电话还是该打。被送到军营后洗澡吃饭睡觉,三人都没有机会提出给家里打电话。
许师兄记下三人的电话后说,“跟我一车出来的人现在都去验伤了,她们想让那些人判刑。不过……”希望不大啊。
说到这个,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女班长在领她们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她们的经历,“原来是这样,你们才会跟何班长一起回来。”
“我们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柯非说。
“怎么会知道?何班长又没跟我说,他只说让我先照顾你们,直到你们父母来接。”女班长翻了个白眼,姿态仍然干脆利落,“领导们安排任务都是不说理由的,我们也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