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玥听不得这些话,气得打断她,“娘!”
“我就要谢长安,那个女人又不能生,她再贤惠有什么用?”
沈母冷冷看着女儿。
沈心玥被看得有些心虚。
沈母对女儿所做的事都知道,孟氏那个孩子她不想再提,毕竟没人知道内情。
但女儿若是再执迷不悟,就对沈家不利了。语气带了几分严厉,“你姐姐在宫里处境艰难,你哥哥才能平庸,咱们家还能风光多久谁也不清楚,我劝你赶紧断了念想,这段时间我带你多出去走动走动,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沈心玥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一个姐姐还不够,还想搭上她吗?
看婢女进来收拾东西,不死心问:“有没有收到谢郎的信?”
婢女摇头。
沈心玥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他敢负我!他既然要了我的身子,就必须得娶我!”
说着突然干呕起来。
婢女吓得不敢抬头,小心翼翼问:“姑娘,要不要请大夫来?”
沈心玥摇头,皱了皱眉,“无事,就是被气的。”
——
兴国坊萧家
萧言卿到了寿安院时,已经是天黑了,他回来的晚,听到母亲找他,便直接过来了。
进门时,徐逸脱下他身上的石青色披风。
这几日天气转凉,尤其早晚,跟冬日一样冷。
屋里点着十几盏灯,灯火通明,老夫人头发简单盘了起来,只插了一枚折股钗、一枚圆头簪子固定,发髻两边各有一柄银梳。
人歪坐在铺着紫色泥金绣福纹软垫的炕上,腿上搭着一张薄毯。旁边炕几上摆放着一盘没用过的糕点、双面绣桌屏和佛经。
屋子里有些热,萧言卿坐下后端起旁边的茶喝,一抬眼便看到了炕几上的桌屏,上次他让陈遇去要,陈遇回来说老夫人很喜欢,没给,从库房里拿了另一张屏风送来。
那张屏风萧言卿让陈遇收起来了。
老夫人见他看着炕几,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然后脸上露出笑,拿起佛经道:“这是你三哥送来的,他是个有孝心的,出去办事也不忘给我带本书,还说是当地有名僧人生前的著作。”
萧言卿垂眸笑了笑,便知母亲忘记自己讨要屏风的事了。
他放下茶盏,温和问:“母亲寻我来何事?”
萧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当人坐在自己面前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像老三,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的。
其实她也后悔,当初不该将老四抱到老太太身边抚养,等她想亲近孩子时,他已经长大了,与她有了生分。
她想了想才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听说了一些郎有情妾有义的故事,便想到了你,白氏走了多年,现在寒儿也大了,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他,你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屋子里总得有个人知冷知热。”
萧言卿听了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