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钥匙啪的一声扔到桌上:“你以后来我家可不可以和我说一声?每次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都让我吓得够呛。”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去哪儿了?”
吴恙想起在医院里时,他对自己冷漠的口气,言语中也没了耐性:“我能去哪儿,就在外面走了一会儿。”
宁衍将眉头皱紧:“和长明一起走了一会儿?”
她听到自己心发出噗通一声,一定是刚刚进门前,宁衍站在窗户那都看到了。
正想着怎么解释,突然想起他搂住赵葭葭的画面,她脑海里白茫茫一片。
她笑了笑:“就许你和赵葭葭搂搂抱抱,我和长明一起散步都不可以吗?”
宁衍站起身来,脸上的怒气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吴恙,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今天下午和苏长明在地铁上卿卿我我,还对我撒谎,你怎么解释?”
吴恙脑袋嗡的一声响,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有些尴尬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
“原因?你还要为你的三心二意找什么借口?”宁衍打断她的话,眸子里满是不屑。
三心二意?他居然就这么武断的把自己给判了刑,原来,她对他的爱,他就这么轻视吗?
吴恙冷笑一声:“对啊,我就是在找借口,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也不用费劲心思的编借口出来哄你了,一切如你所见!”
宁衍怒然至极,他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眶里烧得通红,他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吴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巨大的闪电和雷声,像尖利长指甲的手,硬生生撕扯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每一声爆炸性的雷声,都像是黑暗里突然甩过来的一个重重的耳光。
她紧紧盯着他:“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不是么,所以才会在明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依旧若无其事的和我去医院看霜霜,既然你都不信,我为什么还要解释?”
“我告诉你,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和苏长明在地铁里,接吻了,我晚上也是和他在一起,你能怎么样?”
她又冷笑一声:“反正你不是一直都对苏长明喜欢我的事耿耿于怀吗,怎么样,看着另一半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感觉怎么样?”
他紧紧掐住她,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的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她在他的禁锢下瑟瑟发抖,不错!就是她错了,不然他的温柔哪里去了?就是她错了!不然他如何燃烧着如此强烈的愤怒?
她眼角滴下一滴泪来,打在他的手上,滚滚发烫。
她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剧烈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烧个魂飞烟灭。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咬出来:“吴恙,你这样糟蹋我对你的爱,最好不要后悔。”
他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只留下她瘫倒在地上。
她抱住双腿,任由眼泪打在地板上,湿哒哒的一片。是不是她的话说得有些太重了,可她一想起,他明明知道今天上车前自己在撒谎,他还故意看着自己做跳梁小丑,她就委屈。
他不信自己,若是当时他直接戳破自己,她会很好的解释给他听,可他没有。甚至还在医院,为了赵葭葭,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说那样重的话。
所以,她的报复心隐隐作祟,她才会口不择言的这样来惹怒他。
可是,此时,真的让他如此震怒的离去,一种失落和悲伤却紧紧地抓住了她。这种情绪最后变成了冰冷刺骨的恐惧,像冰渣一样塞满了她的心脏。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宁衍站在高大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琉璃灯火。
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竟让人觉得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有一丝的落寞。
这世间很少有东西是他掌控不了的,可现在,他发现他不能掌控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阿衍,你又喝酒了?”
赵葭葭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宁衍回过头:“霜霜的东西安置好了吗?”
赵葭葭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嗯,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没有伸出手去接那杯水,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便要出门:“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一下!”赵葭葭喊住,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开口:“已经很晚了,你,你今晚要不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