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肿,伤痕累累,两只眼睛本来就小,现在只剩下两道细细的缝隙,快看不到眼珠了。
“我过来随便看看,怎么,打扰你工作啦?”陈明信心里纳闷,嘴上不饶人。
“没有,没有,陈镇长说的哪里话,我昨晚骑车摔倒了,没能及时下来陪您,您不要生气。”杨江河说话有点漏风,仔细一看,前面的门牙好像不见了。
“骑车摔的?呵呵,倒是摔得挺均匀的。杨校长,你这为人师表的,整天是一句实话也没有啊。”
陈明信这句话好像是按下了杨江河体内的喷水开关,老家伙竟然当着副校长的面,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已的不幸遭遇。
原来马千里出院后,被贺兰祥骂醒了,知道自已被杨江河当傻子给哄了,加上马千里不敢找陈明信报仇,只能把气撒在杨江河身上,看见杨江河就是一顿胖揍。
见一次打一次,杨江河自已都算不清楚,挨了多少次毒打。
杨江河实在受不了,报过一次警。
派出所火速出警,把马千里和杨江河都抓进了派出所。
马千里和谭青在所长办公室里喝酒,杨江河则像烤红薯一样,被手铐铐在暖气片上。一直铐到第二天快八点的时候,杨江河才被放了下来。
自此之后,杨江河再也没有了报警的想法。
“陈镇长,您是好人,我求求您,我愿意离开春台镇中心小学,调到偏僻的村里任教,给个机会吧。”
呵呵,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如果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陈明信听完后,震惊的是派出所长谭青,他穿的是制服,在老百姓眼中,最能代表政府形象。竟然敢如此行事?
虽然气愤,但陈明信很清楚,现在只有副书记贺兰祥厌恶谭青,于谨和路婉蓉对谭青没有什么意见,相反,都在拉拢谭青。这种情况下,陈明信只能按兵不动。
至于杨江河,纯粹咎由自取,从某种角度来说,杨江河比马千里对社会的危害性更大。
马千里只是一个无脑莽夫,打打架,抽抽沙,如果不是贺兰祥撑腰,分分钟被抓走坐牢,一直把牢底坐穿。
杨江河则不然,这老东西是蔫坏,骨头缝里流脓那种坏,加上他的职业特性,他会直接伤害现代社会的基石——教育事业。
同情他,那是对大多数人的不负责任。
“杨校长,你的工作调动,镇里只要建议权,具体的任免流程还是归教育局管,你跟我说没用。
你说你曾经的学生马千里打你,这要去找谭青所长,谭青所长如果不作为,你去找贺兰祥书记嘛,贺书记兼着纪检委员呢。
我作为分管文教卫的副镇长,只需要保证春台镇的教育系统稳定即可,其他的事情我说不上话。当然,如果春台小学出了问题,或者成绩大幅度下滑,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这个校长得给我说明原因。
你说不清楚,你们教育办主任高海洋就要替你向我解释,谁敢跟我耍滑头,咱们县政府说事。”陈明信一点面子没给,直接撅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