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很明显地低落下去,花无愠听着挑了挑眉,“司年岁,你咨询的这个母亲,是魏纤溪吧?”
随后就是接近三秒的沉默,但是确实高中开始就什么事都瞒不过花无愠,司年岁无奈笑笑,“花律师还真敏锐呢。”
“我说你这人哪有那么好心,认识七年来我就见你对云景和魏纤溪上过心。”
不正经的语调顿了顿,恢复了职场上的理性,花无愠道:“倒是有办法,只要能找到纪沉出轨的实证,那么孩子一定会判给母亲。”
“好,我去找。”
挂断电话后,见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居然是魏纤溪,司年岁立马回拨过去,“魏姐姐,你是找到笑笑了吗?”
“嗯,我马上带她下来。”
几乎是刚刚听见一个音节就能辨别出其中的疲惫和压抑,不知道母女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很不愉快,司年岁皱着眉,看到了相携走来、一高一矮的身影。
高挑的女人眼眶微红,满脸冷意,而女儿则是瘪着嘴,一副赌气的模样,肉眼可见的哭过,脸颊与鼻尖通红。
司年岁走了过去,目含心疼,但并没有第一时间问魏纤溪怎么了,反而是看向魏平乐,“笑笑,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岁岁姐姐。”
带着哭腔的声音更软糯了,魏平乐委屈地看了一眼魏纤溪,嘟嘟囔囔道:“我不想惹妈妈哭的。”
侧目看了一眼闻言后眉梢下压仿佛是要隐忍住泪意的魏纤溪,司年岁叹了口气,柔声引导着问:“那为什么还要让妈妈难过呢?”
“我们今天办了春日游园会,所有孩子都有父母陪着,但是我只有保姆阿姨,还要自己在这里等好久好久。”
漂亮的小脸一下就哭得皱巴巴的,司年岁蹲了下来拿纸巾给魏平乐擦拭着眼泪,抽空抬眸看了一眼魏纤溪,结果那圈晕红很明显在逐步扩大,她动作一顿,心想这母女俩哭包的性子是遗传的吗?
又递了张纸巾给魏纤溪,司年岁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如果再有这种活动,魏姐姐有工作来不了的话,我可以来的。”
魏纤溪却摇了摇头,隐隐也带着委屈一般,“她说她要爸爸。”
击溃一个单身母亲的,或许不是疲惫的工作、糟糕的生活,可能只是费尽心血爱着的孩子轻飘飘一句“想要爸爸”,因为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是她付出所有后得到的否定。
女人扭头看着地面来躲避自己的目光,起伏有序的侧脸上很快就滑落两滴晶莹,司年岁忍住心里对魏平乐的不满,只是拿纸巾擦拭着魏纤溪的脸颊,低声道:“笑笑年纪小,不会明白其实正是爸爸抛弃了她,她今天只是被其他孩子的父母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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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纤溪泪珠溢满眼眶时,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备注着“律师”的女声说:“魏小姐,我刚刚得知纪先生向法院上交了去年就已经结扎的资料,情况不容乐观啊。”
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逼迫她,魏纤溪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道谢后挂断电话,可是原本清亮的眸光变得空洞,连聚焦点都没了,她紧紧咬住下唇,压抑着不想在外面失态。
但是司年岁的那双含情目令她崩溃,委屈的人往往能够忍住,但若是有人安慰,决堤后的情绪或许会让人号啕大哭,因为有倚仗。
在靠在司年岁肩头上时,在后背被轻轻的安抚着时,魏纤溪的泪一股股涌出,身子也轻颤着,伴随着时不时的抽噎。
终于把暗恋多年的女人拥入怀中,但看见她这样情绪崩溃的模样,司年岁却宁愿命运没有这样折磨于魏纤溪,她感受到小兽呜咽一般细微的哭声,这才发现原来魏纤溪的哭泣并非没有声音,只是自己的距离不够近。
生疏地安慰着,司年岁都感觉到了鼻腔处的酸涩,令她露出了些许原本声线的低哑,“魏姐姐,如果是因为抚养权,我刚刚问了我的律师朋友,她说如果有你前夫出轨的实证,就一定能拿到。”
怀中的女人摇了摇头,不过在司年岁的视角只能看见顺滑如绸缎的墨发,魏纤溪一贯清越的嗓音被泪水泡得软乎乎的,透着迷惘,“不是,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笑笑跟着纪沉,是不是会有更好的未来?”
心底一窒,司年岁抱着一只手就能环过腰肢的魏纤溪,这才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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