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峦只是愣了一瞬间,很快就回神了。还好刚刚已经将西裤烘干了,否则这时候发出什么声音的话真的尤为尴尬。
等等,他为什么要尴尬?
在卫生间里搞暧昧的人又不是他和苏漾。
从不内耗的明峦想清楚只花了半分钟,接着就神色自然地抖了抖西裤,掀开苏漾腿上的属于他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捏住苏漾的脚腕开始给他穿西裤。
一墙之隔的暧昧的哼唧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碰撞墙的声响,局势越演越烈,正所谓做贼心虚,明峦已经神色如常了,而心里总想跟明峦发生点什么亲密接触的苏漾就不一样了,他是惊慌失措,脸上泛起了几丝明显的红晕,像染上粉色的桃子。
“等等!”
“等等……”
明峦看向他,有些疑惑。
苏漾颤颤巍巍。
他难以描述现在是个什么限制级的令他缓缓爆发的场面,他仍然保持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的姿势,明峦俯身,松了两颗纽扣的白衬衫露出几寸肌肤,显得不羁又随意,他正伸手捏住他的脚腕抬起他的腿……
不说很正经,但是实在很让人血脉喷张。
苏漾:“……”
他意识说不清楚是隔壁更暧昧还是他这里更暧昧。反正这小小的三间卫生间,俨然已经成了偷情的圣地。
“我……”苏漾说,“腿疼。”
一说到这个明峦的神色就严肃了,连忙轻轻放下苏漾的腿,仔细检查他的小腿部分,他从膝盖到脚腕依次捏了捏,每捏一个地方就抬眼询问地看向苏漾。
苏漾被捏得舒服极了,深吸一口气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不疼,现在都不疼了。”
身后的墙开始遭受猛烈的攻击,一下一下,像是要把墙都撞倒,其间还夹杂着高高低低的叫声,很显然隔壁卫生间的局势一片大好。苏漾又难受又无语,又无语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难道明峦真的是人机?真的是木头?
苏漾不免乱想。
外面的生日宴还在继续,里面的温度也不适合这样一直光着双腿,明峦不再相信苏漾故意拖延的街口,因为他知道苏漾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出声的,所以直接再次捏住苏漾的脚腕塞进裤管里,穿上西裤只比脱下西裤慢上一点。
苏漾服了。
捶了一下明峦的胳膊。
隔壁依然热火朝天,但是却不关苏漾和明峦的事情了。苏漾本来觉得尴尬,可是他在吃素,现在也对吃肉的没什么好感了,尴尬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走吧。”
临走前他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回到宴会厅,苏漾和明峦从出去到又回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等到苏漾再次走进中心位置,又有人端着香槟酒走了过来。
明峦沉静得像个背景板,又倒了一杯果汁递给苏漾。
对于明峦来说,这种宴会是很无聊的。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从小到大他参加的宴会都是山寨里举行的红白喜事。因为习俗,不管是红事还是白事,基本没有人穿西装打领带,身上穿的都是黑紫色的绣着密密麻麻符文和图案的古族服,为了体现重视还可以戴上银色的头冠和长长的耳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声音都很好听。
明峦对霁省的那偏远的古寨是依赖的、想念的,他依赖他生长的地方,想念那座小小的山寨,更对明老头的坟墓牵肠挂肚。来到云市之后,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逢年过节他嘱托阿叔帮他祭奠明老头有没有如期进行,坟墓前的杂草长了多少,明老头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呢……
明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
明峦出神的时候,宋启北带着展佳仪来到了苏漾的面前。
宋启北端着香槟酒,笑呵呵的,“漾漾啊!刚才怎么不见你?来,二叔跟你喝一杯。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二叔看你是越看越喜欢。”
“当然是一家人了!”展佳仪说,“今天要是对漾漾有什么怠慢的,漾漾可千万不要怪二叔和婶婶。”
苏漾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