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跟奚午承没有区别。
有个男人走到窗边点燃一支卷烟,仰头忧郁地看着窗外的大雪,缓缓吐出一长串浓浓的白烟,屋里的空气还是混上了烟味。
奚午蔓被呛得有些难受,喝一口茶止住咳嗽,谈话声突然止住,空气安静了一秒,一个女人提高嗓音吼了句:“抽烟的滚出去!”
吼声在厅里响了几个来回,一回比一回弱,最后消失在奚午蔓的茶水里,空余一圈涟漪。
窗边的男人恶趣味般回了句“更年期女人”,笑着将烟扔进手边圆几上还有一半饮料的塑料瓶,拧紧瓶上的盖子,踱步走近众人,也不落座,负手笑眯眯地扫视众人,俨然一位视察的领导。
刚才冲他吼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包就要走,吓得一众人连忙起身制止。
大家好话说尽,最后还是那抽烟的男人诚心道歉,并许诺今天晚上请大家吃大餐,那女人才作罢。
午餐也是抽烟的男人打电话叫的外送,一人一份快餐,附带一杯热饮。
众人对录制节目很有激情,午饭后却再没聊任何相关话题,而是专注于各自的最新创作。
奚午蔓一幅油画卖三千六百万的事,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谁提到了这,奚午蔓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可谓复杂。
他们或笑或撇嘴,用无声替代轻蔑。
很快,他们转移了话题,纷纷展示自己的优势,也以多年同事或好友的身份大放夸赞之辞,似心里终于平衡,对奚午蔓又恢复了一贯的随和。
冬季的夜来得很早,尤其这样的雪天。
奚午蔓并没参加他们的晚宴,即使他们假装热情地再三邀请。
他们有意亲密的动作和对彼此开的玩笑,无一不在悄然又明显地告诉奚午蔓:你是个外人,你不属于我们这个圈子。
跟他们一起吃饭只会是自讨没趣,奚午蔓已讨了七个钟头的没趣,她实在迫切于与他们分道扬镳。
恰时秦喻章到门口接她,她毫不犹豫就钻进车的后座,甚至不屑顾及礼节,没与那群艺术家道别。
反正,就算她十分礼貌地向他们道别,他们最多也只会以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回应。
那群老家伙,个个儿端着艺术家的清高,对她这位由资本炒作出来的艺术家,尤其嗤之以鼻。他们恨不得她立马从世上消失,起码从艺术界消失。
他们认为她是个商人的工具,不该打着艺术家的旗号招摇撞骗,生生辱了所有真正的艺术家的名声。
为什么要安排她和他们一起去录制节目?
奚午蔓在心里头骂了苏慎渊千万遍,越想越火,偏开车的秦喻章又火上浇油:“您没约的话,苏总请您一起吃晚饭。”
谁要和他一起吃晚饭。
奚午蔓习惯性在心里骂,咬着牙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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