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莲花池的灾祸过去后,就到了紫竹林受难了。
我在紫竹林中修习身法和弯刀,几日还好。一年两年下来,整片林子几乎没有一棵竹子是完好无损的。我感念这片紫竹林为我的付出,一手飞刀越来越熟练。只是师父的看着紫竹林时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也没说我什么。
紫竹林的灾祸过去以后,就到师父受难了。
这紫竹林内静得很,连声鸟叫都没有,除去我和师父,这林子里唯一的活物只数池子里几条金鲤红鲤。我就当给紫竹林添些气氛,但我心里有数,也不敢日里夜里的吹笛子。可能是师父也觉得我这笛子吹的不错,便许可我白日里都可练习。
这敢情更好,我自然勤奋,在五十年内,师父尚未听腻前,一手笛子亦是精妙。
说的自然不只是好不好听。御笛集说的是将音律融入内力转化为气劲和催人心神的法音。也就是将笛子变为法器,亦是很有杀伤力。小有成就后,我毅然决定将江寂炼化为自个的法器,毕竟弯刀大部分情况下只适合袭击和暗刺。
修佛当然也要法器和武力,毕竟要降妖除魔什么的,总不能空用佛经去和妖魔讲道理,所以佛道和武力同样是至关重要。
所以最近在想个法子,将超度或者渡世之类的经文用江寂以音律加以以法力为佛道,毕竟若是用的杀招,戾气太重,恐遭人诟话。想到我对着个尖嘴獠牙的妖魔吹佛经的样子,感觉有些搞笑,像极了母后和枫一叔一日里对我唠唠叨叨的样子。
但研习了三四年,只觉得甚难,南天之上还从未有佛君用过这法子。毕竟是没有前人探索过的道,自然少不了走弯道。我也不急,我还年轻得很,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想到这法子修江寂后,又是过了二十年,也一直未有精进,我不由得想起了美胜天仙的攸宁乐师,若是她在,估计能少走弯路。
至于法术,观世音菩萨的法术在南天众菩萨中还是算数一数二,我自然得了便宜不能浪费,师父也都教给我,与道教不同,佛教的法术,多注重求精,也没有诸多境界。
师父给我挑的三十六心经,她挑的自然是最适合我的,我只需潜心学着便可。但当拜师第二年,师父将三十六本加起来比我还高的经书往我房间里一放时,我脑仁瞬间疼得念清心咒语都治不好。
于是我花了两天,将这堆山书挪进了竹屋的角落里。
我任由着身体增长,未加法术限制,毕竟好歹是个佛君了,总不能以女娃的样子示人,现下长得跟人类十七八岁的样子相差无异,吃了五十年的藕,居然也给吃出来个高个子,为此我深深感念佛祖的保佑。
身体最异于他人之处,便是已经长出了龙角,雌龙无角,但化作人形却有,是为龙与常人只见的差异。而我只感觉梳头时,这龙角着实不方便。
(三)
最后的几年里,紫竹林居然来了除去我,师父和鱼之外的第四个活人。
那日我正于紫竹林内修炼御笛,吹的是一曲《落梅花》,用内力融入弦乐中,紫竹林内的竹叶,随着我意识控制音律的变化而纷纷落下,然后以疾风带着飘落的竹叶汇成一股股疾风旋。我觉得甚是满意。然后转调,风旋又随着音律的渐渐平息而落下。
我继而看向紫竹林内漂浮的云雾,继续吹下去,云雾随着我的笛音而起,然后变化。
我正练习得出身,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而且不是师父,难道有人闯了紫竹林?眼色一紧,刹那间,骤起的笛音迅速聚集了附近所有的云雾,直直向身后之人撞去。
放下江寂,回头准备欣赏此招威力之时,那攻击之处,云雾逐渐散去,然后出现个月白身影,正单手施法,化解云雾中的暗劲。
紫竹林未得师父允许,无人能轻易够进来。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