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手搭在她背部微微托了一下。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触碰她的肌肤时,也只是轻轻一托,绅士有礼。
但那种温度还是像烙印般留在她皮肤上,钟黎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小跑着跟上去。
电梯到了,他抬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她先进去。
钟黎抬眼看了他会儿,没动。
“我脸上有花?”他失笑。
她抿着唇摇摇头,钻进了电梯里。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没有人会这么照顾她。
虽然听上去有点肤浅,对他来说也好像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她来说,实在是很难得的善意了。
因为过去她基本都是被忽略的那种人。
电梯到了一楼时,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绕到后座为她开门。
钟黎钻进去。
车里暖气很足,一瞬有种从寒冬腊月过渡到春天的错觉。
她穿的高跟鞋足有15厘米,站久了脚跟发酸,后跟还有些磨破。
她悄悄把脚从鞋子里拿出来,搁到松软的地毯上。
他的西装很宽大,质感细腻而挺括,披在身上很舒服。
加上暖气的吹拂下,她不觉就睡了过去。
车中途停了一下,司机下去了,过一会儿拎着两个小袋子回来交给了容凌。
钟黎看到他打开其中一个袋子,翻出了一盒创口贴。
随手撕了一张,替她贴在了脚后跟上。
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双女士拖鞋。
“换上。”他把鞋子放到她脚边。
“……哦。”她把脚搁入了拖鞋里。
尺寸正好,很舒服。
她悄悄回头打量他一眼,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窗外。
偶尔划过的流光映照在他脸上,轮廓立体,英俊逼人。
她心里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不停地撞。
过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回住处的路:“……这是去哪儿啊?”
“到了。”容凌一笑,已经迈步下去。
钟黎下车后,抬头朝面前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群望去。
以前来过这儿,西临长安街,前面不到百米就是国贸桥,当之无愧的CBD中心,不过没靠近过这个园区,不分昼夜都有人卫戍巡逻,不能随意出入。除了一些研究院所,这两年也有一些合作的重磅企业入驻,不过不对外出租开放。
车入了园区绕着开了一段路,在一栋灰蓝色的建筑门口停下。
大堂里没什么人,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如新,只有两个保洁在低头拖地,显得格外安静。
前台接待看到容凌楞了一下,但明显训练有素,弯腰鞠了一躬就不再多看。
到了顶楼,钟黎跟着他从电梯里出来,径直走到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前。
这是钟黎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
宽大、整洁,但并不是她见惯的那种现代化商务式装修,反而有些复古、厚重,采用大面积的中式横断木格子和镂空雕花设计,随处可见的高档硬木摆设。
南面办公桌的地方是半弧形落地窗,墙角随意搁着一盆北美冬青。黑灰棕色中点缀着一抹红,为这沉闷单调的色泽里增添了一抹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