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在露台上找到祝青青的时候,她正在一堆棉絮中间玉体横陈,白色的棉被被月光照得反光,显得祝青青更像是天葬现场的尸体。
“当时我就吓尿了!”俞悦原话,她没带手机,立刻奔下去拿了手机拨要二零,打着电话冲上来,里面问她病人什么症状,她气喘吁吁跑到祝青青身边跪下,上下一看,哭了,“我同学好像死了,她脸色惨白啊,身体冰凉!”
“失血,有什么病史吗?”
“没有啊!”
“她有来例假吗,您别急,只有说清楚,我们才能指导您进行急救。”
“没啊,她大姨妈早走了!”
“你能摸一下她心跳吗,按着手腕,或者颈动脉,十秒钟几下?”
鉴于手腕比较细目标比较大,俞悦捏住了祝青青冰凉的手腕,摸了半天没摸到心跳:“我摸不到!”
“很正常,还是颈动脉比较好摸,请别紧张,可能只是暂时的昏厥,我们已经准备好,你们的地址是哪?”
“可我从没摸过颈动脉又不是电影!”俞悦哭,“你们快来,我们是……啊!”冰凉的手忽然反握住她,祝青青抽搐了一下,“我同学她醒了!青青,青青你怎么样!?你怎么了,你怎么收个棉被能昏倒啊?!”
“你同学现在怎么样,能说话吗,你方便看她瞳孔吗,体温如何,心跳如何,脸色怎么样……啪。”祝青青一把抓过手机按掉,扶着额头叹气,俞悦也愣住了,一旁小心翼翼的看,半晌才问:“你到底怎么样?你脸色好差,要不要看医生?我们去医院吧,我去叫阿姨开门。”
“不用。”祝青青摇头,“淡定。”
“淡定你妹啊!你惨白如鬼啊!”
“都是月亮惹得祸。”
“哎哟我受不了你了,快点跟我回寝室,能走路吗?”
“……好像能。”
“还有,你把棉被怎么了?怎么能碎成这样,谁那么恨你拿碎纸机切的啊?”俞悦满脑子都是疑问,她一说完,忽然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看到棉被被弄成这样气晕的吧?”
“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祝青青站起来,还是抚额头,眉头微皱,似是回忆,又好似疑惑。
见祝青青行走无虞,俞悦暂时放下心来,看着满地的棉絮也没办法,干脆眼不见为净,两人一起回到寝室,寝室间隔音做得很好,这么一番折腾,所有人还是在黑甜乡里。
两人进寝室带起一股凉气,俞悦进去就忙上了,打开饮水机热水,拿出药箱开始掏,祝青青则一脸梦游的表情坐在只有床单的床上,双眼呆滞的盯着屏幕。
“你脸色还是好差,太吓人了,肯定是熬夜太多生病了,等会我给你整点药,喝了就睡,反正你没准备上课。”俞悦俨然一副家庭主妇嘴脸。
祝青青依然茫然的表情,幽幽的问:“什么药……”
“啊,还能什么,板蓝根啊。”
“……好药!”祝青青一翻身就躺在床上,极为疲倦的道,“我睡了。”
“你不洗澡了?不盖棉被了?臭不要脸啊你,诶你到底怎么?”俞悦问了好几个问题,祝青青都不回答,没办法,她烧了水自己喝了一杯板蓝根,看电脑上跳动的头像也没了聊天的欲望,拉出床下的箱子翻出冬天备用的棉被给祝青青盖上,放下遮光帘,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中午,俞悦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
昨晚精神紧张,她反而累得快,这一觉睡得极爽,醒来时一看时间,郁闷:“祝青青你要死啊,这才十一点半!”
“悦悦,你有防晒霜没?”
“啊?”
“防晒霜。”祝青青的声音从遮光帘外响起,竟然有点急促的感觉。
“你要那个干什么,这最高才二十一度,又没太阳。”
“唉我急用啦,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