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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第一章(第1页)

西尔维娅·提金斯,用她的左膝盖一夹,把她的栗色马带到了浑身闪光的将军骑的枣红色母马旁边。她说:“要是我和克里斯托弗离了婚,你会娶我吗?”

他像一只受惊的母鸡一样大叫:“上帝呀,不!”

他全身上下都闪闪发光,只有他的灰色粗花呢外套上那些因发亮而说明穿过不止一次的地方除外。但是他的白色细唇髭、他的脸颊、他的鼻梁而不是他的鼻尖、他的缰绳、他的近卫军领带、他的靴子、马颔缰[252]、轻马衔、大勒衔、手指、指甲——所有这一切都是数不清的打磨的成果……有他自己,有他的用人,有菲特尔沃思爵爷的马童,马夫……数不清的打磨和指手画脚监督的成果。只要看他一眼,你就知道他应该是爱德华·坎皮恩爵爷,退休中将、议会议员、圣迈克尔和圣乔治骑士团骑士、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获得者、军事十字勋章获得者、优异服役勋章获得者。

所以他大叫道:“上帝呀,不!”他用小指在马嚼子的缰绳上一勾,让他的母马从西尔维娅的栗色马旁边退开。

那匹坏脾气的白额栗色马被它同伴的举动惹火了,它冲母马露出了牙齿,跳了几步,嘴角甩出几团泡沫。西尔维娅坐在马鞍上前后摇晃了几下,朝着下方她丈夫的花园笑着。

“你知道的,”她说,“你不能指望马蹦一蹦就可以把那个念头从我脑子里撵出去……”

“一个男人,”夹杂在冲他的母马说的“好了”之间,那位将军说道,“不能娶他的……”

他的母马朝路旁后退了一两步,又朝前走了一步。

“他的什么?”西尔维娅好脾气地问,“你不会是打算管我叫作你的被拒绝的情人吧。不用说,大多数男人都会想要试试看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当过你的情人,我得替迈克尔考虑!”

“我希望,”那位将军报复地说,“你能决定那个男孩到底要叫什么,迈克尔还是马克!我刚才要说的是‘他的教子的妻子’,一个男人不能娶他的教子的妻子。”

西尔维娅侧过身去抚摸着栗色马的脖子。

“一个男人,”她说,“不能娶任何其他男人的妻子……但是如果你觉得我会去当提金斯家的二夫人,前面是那个……法国妓女。”

“你更情愿,”将军说,“当上印度……”

印度的景象从他们还在交战的大脑中掠过。他们从马上俯视着西萨塞克斯的提金斯家的农舍,俯视着一幢陡峭屋顶上铺着瓦片、深深的窗户是用本地的灰色石头砌成的房子。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诸如阿克巴尔·汗[253]、马其顿人亚历山大[254]、菲利普国王之子、德里、坎普尔大屠杀[255]之类的名称。他的头脑——从小就痴迷于幻想大不列颠皇冠上最硕大的宝石[256]——一下子就回想起如此多的传奇。他是西克里夫兰选区的议员,同时也是政府的肉中刺。他们必须把印度给他[257]。他们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他会公布刚刚结束的战争最后阶段的一些秘闻。自然,他永远不会那么做的。不应该敲诈,就算对象是政府也不行。

不过,不管怎么看,他就是印度。

西尔维娅也意识到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印度。她看到了总督府里的宴会,在那里,头戴一顶后冠,她也会是印度……就像莎士比亚的作品里有人说过的一样:

我要死了,埃及,要死了。不过

我要恳求死神暂缓一会儿,直到

我把可怜的最后的上千次亲吻

印到你的唇上……[258]

她想象这样一定会挺不错,比如说,她背叛了这个老糊涂蛋印度,有了一个情人,情人在她脚下喘着气,大喊:“我要死了,印度,要死了……”而她则戴着她的高高的后冠在一旁,全身穿着白衣服,那衣服很可能,很可能是缎子的!

那位将军说:“你知道,你不可能和我的教子离婚。你是个天主教徒。”

她一直微笑着说:“噢,我不可以?……再说了,这对迈克尔有巨大的好处,如果他的继父是位大元帅,指挥着……”

他带着无力的厌烦说:“我希望你能决定那个孩子的名字到底是叫迈克尔还是马克!”

她说:“他管他自己叫马克。我叫他迈克尔,因为我讨厌马克这个名字。”

她带着真正的仇恨看向坎皮恩。她说机会合适的时候她会完美地找他复仇的。“迈克尔”是个萨特思韦特家的名字——她父亲的。“马克”是提金斯家长子的名字。那个男孩最初受洗礼和登记的时候都是用的迈克尔·提金斯。在被罗马教会接收的时候[259],他受洗的名字是“迈克尔·马克”。紧跟而来的就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真正深切羞辱。在天主教洗礼之后,那个男孩要别人叫他马克。她问他是不是认真的。在长长的停顿之后——在孩子们做出判决之前难受的漫长停顿——他说他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管自己叫马克。他想用他父亲的哥哥的名字,他父亲的父亲的名字,曾祖父的名字,曾曾祖父的名字——用那个骑着狮子、举着宝剑的暴躁圣徒[260]的名字。萨特思韦特家,他母亲的家族,就像不存在一样。

至于她自己,她恨马克这个名字。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是因为对她的魅力无动于衷而遭她记恨的话,那这人就是现在躺在她眼前那栋草顶小屋里的马克·提金斯。结果她的儿子,带着孩子的残酷打定了主意要管自己叫马克·提金斯。

将军瓮声瓮气地说:“简直没法跟上你的想法。你现在说排在那个法国女人后面当提金斯夫人是种羞辱,但是你之前说的一直都是那个法国女人不过是马克爵士的情人而已。我昨天还听见你这么跟你的女仆说的。你先说是这样,然后又说是那样。我到底该相信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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