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很是无奈,“我也没把你当儿子养,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个性子。”
鸣玉有些羞愧。
银容也不多说她,只是忽然道:“你和紫焉怎么回事?”
鸣玉脸色瞬间转白,直接扑通一下给银容跪下了,“母亲,我……”
“起来。”银容微微沉下声音。
鸣玉站起,几乎不敢看她。
然而银容却没有责备或者训斥她,只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能同意阿澜和长天,难道还容不下你和紫焉吗?你和长天并不是我和你们父亲的亲生孩子,不管是阿澜和长天,还是你和紫焉,你们在一起,虽然外面可能会有人说得不好听,但是只要你们开心,那些风言风语又何必理会?只是玉儿,阿澜和长天是两情相悦,所以我不反对,可是你和紫焉呢?你们之间算怎么回事?”
鸣玉已经不敢抬头,过了很久,她才轻声道:“是我……一厢情愿。”
银容听了却怒道:“你一厢情愿?紫焉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一厢情愿能够勉强他?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说实话!”
她对鸣玉和紫焉两人之间的事的确不是一无所知,早在当初还在微生府的时候,她就看出些端倪来,起因是她在紫焉的房中发现了他亲手为鸣玉画的画像,那笔墨之中的情意可瞒不过她!
只是之后她没来得及问,阿澜和洛长天就出了事,再之后一个完整的家变得支离破碎,她也就没机会问了。
如今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纠葛。
想到当年紫焉和他父亲一起飞升,言称在俗世已经没有任何牵挂,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母亲,的确是我一厢情愿。”鸣玉咬着牙,不肯改口。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在说谎——的确是一厢情愿,当初紫焉或许不过是因为被她缠得不耐烦,又或者是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才答应她罢了。
所以在那段和她的感情之中,他才能够那样游刃有余轻松自如,因为没有任何负担,和她的一切都是他可以随意抛弃的存在,就像后来他毫无留念地飞升。
银容不太相信这说辞,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但是鸣玉不肯说,她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
从鸣玉那里出来,银容去找了洛长天。
“母亲。”洛长天喊她。
他从未把微生吾当做父亲,当初也只是看在阿澜的面子上跟着喊一声,但是对银容,他是真心尊敬,因为那些年里,她对他没有一丝偏见,将他当做亲儿子来教养,在她眼里他和紫焉一般无二。
“紫焉下界,这事不会轻易善了,你可有什么解决办法?”银容问道。
洛长天丝毫不惧地道:“他来便是。”
银容拧眉:“我知道你不怕,可是若是有人朝阿澜下手怎么办?你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吗?能确定今天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吗?”
洛长天目光变得暗沉。
银容劝他道:“紫焉这次必定是有备而来,若要和他硬碰硬,即便是赢了,你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很可能会元气大伤,而你别忘了,没了紫焉,还有一个微生吾!”
洛长天抬眸。
银容道:“你听我一句劝,这次的麻烦若有其他办法,最好还是用其他办法来解决,最好……”
最好能够让紫焉改换阵营。
这句话银容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想到有些不可能,紫焉最像他父亲,善恶分明,有时候绝情得可怕,洛长天若是只有个头的名头,什么都没做还好,但是这次,那三千人命,却是他不能否认的罪过。
而且……
银容虽然没有试探过洛长天,但是她知道,洛长天心有筹谋,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最终必定是要站在修仙界对面的,紫焉怎么可能和他一起为非作歹?
就是她,对洛长天的很多作为都很不赞同,可是这到底是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又是阿澜的夫君,她不能什么都不管。
“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有蹊跷,你可知道些什么?”银容话音一转,忽然问道。
洛长天看着她,“母亲说的是什么?”
银容冷静道:“你或许不知道,他当初的修为,其实早就到了能够飞升的程度,即使他刻意隐瞒,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她说的是微生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