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对方是谁,陆紫焉声音都变得僵硬起来:“殿下。”
“紫焉哥哥?”洛长天嘴角挑起一个微小却渗人的弧度,声音仿佛也能冻死人。
陆紫焉冷汗都要下来了,正要下跪,洛长天的脸色就猛然沉了下来,道:“四十军棍,现在就去领罚!”
陆紫焉:“……”
行了,这回轮到温遇那个王八犊子笑话他了!
……
第二天早上,洛长天又来了。
阿澜依旧瞧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在这地方待得挺开心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跟阿澜说。
阿澜说:“看不见你我就开心。”
洛长天冷声道:“看见我不开心,那你要看见谁才开心?”
阿澜不吱声。
冷不丁洛长天又说:“昨天一天没给你送吃的,怎么瞧起来你还挺精神呢?”
阿澜心头一紧,有些心虚地说:“我禁饿不行啊!”
洛长天说:“行,怎么就不行呢?本来我还想着,这样关你一两天就给你送吃的,既然你这么禁饿,那就再多关几天再给饭吧!”
阿澜:“……”
然后洛长天就走了。
阿澜气愤得很,但是想起陆紫焉就有恃无恐,有陆紫焉在,她才不会挨饿!
然而这样的底气,在天色渐渐昏暗,夜晚慢慢降临,然后夜越来越深,陆紫焉却一直没有出现的时候,开始漏气了。
阿澜等啊等啊,等得头晕眼花,瞧着窗棱都能错看成红烧肘子,可是陆紫焉还是没有来。
而洛长天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竟然将院子外的人都调进来了,还增加了不少人,善儿她们想过来找她都不行,想让刘安偷偷摸摸送点吃的都行不通了。
阿澜这才想起来,昨晚陆紫焉的那句话充满了不确定性,她却选择性忽视期待满满。
天又一次亮起来的时候,阿澜已经力气都快没有了。
洛长天又来看她,推开门的时候,阿澜脑袋都没抬起来。
蹲在她面前,洛长天问道:“知道错了吗?”
阿澜声音微弱可怜却十分倔强地说:“我没错。”
“不是说很禁饿吗?”洛长天说,“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阿澜脑袋靠在膝盖上,直直盯着窗棱,那红烧肘子越来越具体了,似乎还在散发着香味,她眼睛都冒绿光了,可是觉得脊梁轻易不能弯,她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的,于是死鸭子嘴硬地说道:“我不饿!”
洛长天气得一哽,“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起身又走了。
门关上之后,阿澜还听见他在外头跟人吩咐:“都给我看好了,一只苍蝇都别让它飞进来!”
他声音不低,像是刻意说给阿澜听的。
阿澜气得要冒眼泪,心想陆紫焉没来,肯定就是因为洛长天派的人看守得太严实了!洛长天故意的!
又过了一天,阿澜饿得要啃手了,可是她连啃手的力气都没有。
外边有婆子说:“太子妃,殿下说你什么时候愿意认错了,就跟奴婢说一声,奴婢马上就去通知太子殿下,然后放你出来。”
阿澜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随着时间过去,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到后来她就是想说话也有心无力了。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然后接着门被踹开,有人疾步走进来,将她从那狭小的角落里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