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岭被叫过来,还没来得及行礼,阿澜就焦急道:“殿下说他旧伤复发了,你赶紧给他看看!”
吴长岭急忙上前,给洛长天好一番检查,而后心里狐疑,旧伤是有些复发的征兆,毕竟洛长天曾经在战场上待过很多年,受过不少伤,致命的也不在少数,虽然看起来痊愈了,但是稍不注意就会复发。
只是……
吴长岭忍不住再次把脉,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出问题了,殿下这情况根本就不严重啊!连药都不用喝!
见他脸色不对,阿澜坐都坐不住,围着洛长天不停地转,“吴神医,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吴长岭收回把脉的手,下意识就要安慰阿澜不要担心,没什么大碍,只是话还没出口,就对上了洛长天的眼神,顿了一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以一副忧愁的语气说道:“殿下这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属下早就说过,殿下身上旧伤堆积,平时要时刻注意,不然很容易复发,一个不注意就会酿成严重后果,但是殿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好在这次太子妃发现得及时,属下给殿下开一些药,好好调养,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有所改善。”
阿澜在旁边忙不迭点头,又关心地问道:“那平时都要注意些什么?”
旧伤是真的,在这件事上吴长岭倒是不用瞎掰,于是很是细致地给阿澜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阿澜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就点头。
吴长岭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洛长天脸色,顿了顿,他补充道:“除了平时要注意歇息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殿下需要时常保持愉悦轻松的心情,太子妃若是常常陪伴在殿下身边,必定事半功倍。”
阿澜想也不想就点头,说:“我记下了。”
旁边洛长天暗地里给了吴长岭一个赞赏的眼神。
吴长岭悄然松了口气,在心里抹了把汗,心道可真不容易。
等开了药方,吴长岭就下去了。
阿澜挨在洛长天身边,小嘴叭叭地还在说他的不是。
洛长天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甚至还觉得这体验挺新奇。
他大手落在她后颈,轻轻地揉捏,嘴里附和着说道:“是我没有分寸,以后阿澜监督我好不好?”
阿澜是真的被吴长岭的话给吓到了,闻言小小地瞪他一眼,道:“我当然得监督你,你这么不老实,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让她去做寡妇吗?
洛长天轻笑。
他站起身,道:“听阿澜的话,今天就不去宫里了,在家陪你,听说花园里开了一株魏紫,你很喜欢?带我去看看?”
还没走出两步,阿澜就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胳膊,仿佛他是什么重病病人一样。
她嘴里还说道:“花就在那里,什么时候不能看?你慢一些,别扯着伤了……”
都是些旧伤,伤口早就愈合了,怎么可能会牵动,现在疼的只是内里。
但是洛长天没有纠正阿澜,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是享受她故作成熟管教他的模样。
“刚才你是要出门?”洛长天似是不经意一般问道。
阿澜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出去也可以。”
她本来是想去看陆紫焉两人,但是现在洛长天身体突然出了问题,她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只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他。
反正陆紫焉他们也没怎么,她就是担心他们的情绪而已。
反观她夫君这么任性妄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要是不亲自看着,他又整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哟。
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可就真要当寡妇去了。
她还这么年轻,可一点都不想。
阿澜忧心忡忡,忍着没叹气。
……
陆紫焉衣裳只随意披在身上,长发也未束起,散落在肩头。
他的伤还未痊愈,脸色有些苍白,正坐在窗前,手中拎了半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