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可以走的时候,阿澜自己站了起来,没有让人扶。
因为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僵硬了,站起来时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脑袋里空荡荡的,腿也有些软,但她一点没表露出来,撑着慢慢走回了小院。
善儿一晚上没睡,等在院门口,见她回来了飞快地冲出来,一双眼睛都是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
欣喜的神色还没露出来,看见阿澜青白的脸色,她一下子就吓到了,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公主,你怎么了?!那个人、他怎么你了?”
护送她回来的人离开,阿澜才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一软,声音沙哑地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话音刚落下,却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阿澜病了,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善儿守在床边,看着她连睡都睡不安生,总是被噩梦困扰,模糊的呓语一段接着一段,汗总也擦不完,心里愤怒极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地掉眼泪。
情况禀报到洛长天那里去,他并没有过来,只是让吴长岭过来看了看情况。
吴长岭看过后,说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凉的缘故,他给开了些药,让人煎了给阿澜喂下去。
吴长岭的药很管用,阿澜晚上就清醒了,体温也退了下去,只是整个人都虚弱得厉害,过了两天也还是恹恹的。
等她精神勉强恢复的时候,就听说洛长天他们要准备离开隋国了。
有人过来小院子帮阿澜他们收拾了东西,阿澜认出来是成帝给她陪嫁的人。
除了刘安和善儿之外,成帝还给她安排了不少人,但是阿澜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也没和这些人接触过,因为她看得清楚,这些人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别人的人呢,或许是要监视她,或许是要趁机杀掉她,总之没安什么好心。
“皇叔的回信到了吗?”刘安从外面进来,阿澜问他。
“刚到。”刘安呈上一封信。
阿澜的眼中一下子就有了光彩,她飞快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将信接了过去。
然而将信封拆开,里面的信件却是一张白纸!
旁边本来很兴奋的善儿看见,也跟着怔住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阿澜也不知道。
她预想过皇叔会给什么样的回应,可能是劝她跟着越太子走,又或者是安抚她让她安心等他来,独独没有想过回信会是一张白纸。
“可能王爷这回应是想告诉公主,他已经知道了的意思,王爷行事独断,很可能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只是没有告诉公主。”刘安道。
阿澜却抿抿唇,没有说话,她将信纸收好,又恹恹地趴回了桌子上去。
晚上成帝设了个宴,洛长天并没有告诉阿澜,也没有带她去,阿澜是他人回来了才知道的,听说他跟成帝说她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才没有去。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队伍就出发了,阿澜被人扶到了马车上。
洛长天没有乘坐马车,他骑着马,从马车旁路过的时候,阿澜恰好掀起帘子,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喊了声:“太子殿下。”
洛长天停下来,对她疏离又小心的称呼并不觉得意外,看了一眼她依旧有些虚弱的脸色,“什么事?”
阿澜说:“我想顺路去见我皇叔一面……”
樟木子说:
嘻,太子殿下的对头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