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变向的告诉她,他对她没感情。
他松开她的手,绕过她,走到另一边。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这种心机与城府一般深之人肯定能明白他的话。
“你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至极,仿佛刺入了她的骨髓之中。
“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件事?”她下跪问他。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得不留痕迹。 “你……”许文朗张嘴,忍住心中的怒火,刚吐出一个字,却又停下又改口:“你没有做错什么事。皇贵妃今日落水受惊,额头撞到了水底下的石头,现如今还未清醒,朕想让她快些好起来,听说心地善良,美好纯洁之人跪在其宫门口虔诚的祈祷,这样病者才会好得快些。思来想去,朕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朕今日来就是为了让你到容华宫门口跪着为邵海棠祈福,让她好得快一些。”他俯下身,一张脸笑眯眯的,他将她扶起来:“你放心,等皇贵妃的病一好,朕便让你回钟粹宫。而且你以前不是喜欢那红珊瑚珠项链嘛。等皇贵妃的病一好,朕便让人将你喜欢的送到钟粹宫来。”一张脸笑里藏着一把
刀。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宛若再听不明白,她就不仅仅是傻了。 “是。”她看着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是真的心寒了。她颤抖着声音吐出这个字,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颓废的坐在地上,双手杵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在羊毛制成的地摊
上。 “婉妃娘娘,皇上说了,让您尽快去,也不用带上什么垫子了。若是膝下还垫着垫子,恐怕就不灵了。还望娘娘尽快。”跟着许文朗走了的常贵得到许文朗的吩咐,又折了回来。看见大颗大颗落泪的韩
宛若,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话带到他也便离开了,快步跟上许文朗的轿撵。
“怎么样了?”许文朗闭目支头,沉声问他。
“已经将话带到了。”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婉妃娘娘还哭了。”
“哭了?”他睁眼,冷哼一声很不在意的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上了撵轿,本来想去容华宫,可想了想还是回了乾清宫。
容华宫门口的容若姑姑便是许文朗派来伺候韩宛若的。由于许文朗亲自吩咐过,所以这位“恶毒”的姑姑便显露了出来。 “婉妃娘娘可别怪老奴狠心,让娘娘跪在这石子上,那是为了皇贵妃娘娘祈福,越是辛苦越是灵验,娘娘的名誉越是高。”她边指使着小宫女撒石子,还很傲慢的说。那石子颗颗尖锐,看着就感觉它能
刺穿血肉一般。
韩宛若淡淡的看着那尖锐的石子,呼吸急促,眼眶早已湿润。
“娘娘请吧!”容若姑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起身跪在石子上。那气势凌人的模样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般的趾高气昂的对着武玉儿。这个姑姑,看着温柔,实则手段极其狠毒。 韩宛若清楚的记得,这个姑姑以前对人是多么的温柔谦和,就连说话都是轻声说。听到一些嫔妃的酸话,她也不会用什么尖酸的话来讽刺她们。特别是对她,尤其的好。可如今世态炎凉,又是经过了
皇帝的吩咐,她竟然如此趾高气昂的和她说话。 她心中冷笑,淡然的起身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前面那尖锐的石子上。石子颗颗尖锐,就像钉子一般。刚跪下去,石子便刺穿了丝质布料,直接扎进皮肉之中。她咬咬牙,没有出声,忍住了。膝盖外传来
的疼痛,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也给了她一个狠心下手的理由和决定。膝盖下的鲜血渗透布料,慢慢的随着尖锐的石子向下慢慢的渗出去。疼痛使得她的额头直冒冷汗,她却还是坚强的跪在那里。
“娘娘好生保重,奴婢定会在皇上面前替您多多美言。”容若姑姑福了福身子,扶着发鬓,趾高气昂的踏进容华宫。
“姑姑走好。”她咬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宫里每个女人都会演戏,不会演戏的不是蠢就是傻。以前谦和的容若姑姑也是,白牡丹这个女人更是。外表温柔娴熟,心机是极为深沉。这个后宫改变了不少人,甚至也包括她。她看着容若姑姑的背
影慢慢的远了,眼中恶毒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盯着容华宫正殿,膝盖下的疼痛硬生生的让她咬碎了一颗牙齿。
这个仇,她记住了。你们等着。我会等着你们来求我! “姑姑好。”苏止柔见容若姑姑来了,便带着容华宫上上下下的人出来迎接。她们二人看起来年龄都一样,可是身份地位就不同。苏止柔是邵海棠一手扶持上来的,容若姑姑是许文朗身边的乳母,身份
便如常贵一般高。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怠慢不得,所以她们一直都谨慎小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