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盗在武宗朝时就霍乱不绝,为保朝廷安宁,本官身为南镇抚司指挥使,有责任处理这件事情,今日前来,就是要提调当事人翁美芯,她人在哪里?”
杨一鹏完全忘了陈操锦衣卫的身份以及他们办事的手段,但眼下也不能失了自己漕运总督的面子,便硬气道:“她的案子已经判了,再说,她是重要犯人,若是落入你们锦衣卫手中,指不定要干些什么事情,要是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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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你是没有搞清楚锦衣卫的权力?”陈操皱眉:“本官好心好意提点你你不领情,非得撕破脸皮,告诉你,锦衣卫为天子亲军,办事只向天子负责,你若是执意不将翁美芯交给本官,本官不由得要怀疑勾结响马盗的是不是不止她一人,还是你们这些人都有份?到时候我锦衣卫下了驾帖,别说是你个总督,就是部院尚书,我锦衣卫也照抓不误。”
。。。
“小妹,”翁林志很是感激,当看到翁美芯的那一刻,当下就激动的给陈操跪了下去:“大人恩情,草民无以为报,请大人受我一拜。。。”
咚。。。
陈操没能拦住,翁林志就在房间的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翁美芯哭的很伤心,他的三个哥哥全部死了,父亲也被关押,现在能出来,全靠了陈操。
陈操发现翁美芯盯着自己哭,便道:“我知道你没有让你兄长来找我,玉佩还在你手里,不过上一次你救我一命,我说过,定然回报,美芯,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陈操的事情,定然给你安排妥当了。”
翁美芯擦了眼角的泪水,然后朝着陈操行礼:“谢大人,民女请大人帮忙,救救我父亲。”
“令尊的事情不小,”陈操一脸的严肃,坐到了椅子上:“你知道山东巡抚衙门那边如何给你父亲定的罪吗?”
翁美芯摇头:“济南事发之后我便被任城卫抓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包括翁林志,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为何会被带到淮安来的:“济南事发之时,我正在北直隶送货,所以逃了一劫,刚到兖州府,那边的人便追来了。”
陈操一脸正色道:“翁时阶勾结响马盗,以黑吃黑,意图祸乱漕运。”
兄妹二人齐齐皱眉。
陈操又道:“漕运关乎整个大明朝的命脉,谁敢动漕运,那就是与皇帝为敌,历代漕运总督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巡漕御史与这帮人都是一路人,只要两厢公文一交上去,你们父亲。。。必死无疑。。。”
“而且两位的三个兄弟在济南拘捕,还发动了大量漕帮的汉子持械与巡检司打斗,虽然最后被官军剿灭,但这就是你们翁家造反的由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赵信插话道。
翁美芯聪明无比,哪里不知道这个罪名的严重性,现在看来,只要对方一出手,自己一家子就都是反贼。
陈操点点头:“我陈操只能暂时保你们,还好我是锦衣卫,可以查谋反大案,若是换了其他人来,你们都脱不了干系,现在你们还安然无恙,恐怕是因为你们父亲还未答应潘友荣的要求,或者是朝廷那些人的要求,不然的话。”
陈操话没有说完,然后叹气摇了摇头。
翁美芯紧咬嘴唇,然后怒道:“三哥,既然这帮人不仁,也别怪咱们无义,不如直接反了这个窝囊朝廷,多杀一个狗贼还能赚回去。”
嚯。。。
赵信不禁讪笑:“翁姑娘真是好胆识,当真咱们锦衣卫的面也敢说造反的话。”
陈操也不知道翁美芯哪里来的勇气,便开口阻止道:“切莫冲动,就你们那些个人马,不是和你吹牛皮,怕是连这淮安府的大河卫都打不过。”
翁美芯已经掩去了先前那哭啼的小女人模样,换来了是一个巾帼英雄般的气势:“陈大人也不要往他们脸上贴金了,大明卫所如今已经破烂不堪,就大河卫这帮子油子兵,不是我吹大话,只要有心腹兄弟三百人,就可以打的他们溃不成军。”
陈操的左眼颤抖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此乃南直隶境内,虽然淮安府的卫所糜烂,你却别忘了南直隶的守备部队,光是人数都能压死你们。”
“我知道,”翁美芯丝毫不在乎:“当年刘六刘七他们不也是三百人发的家?最后白衣军发展到了十几万人,整个山东都是他们的天下,那个时候的大明朝还没有如今现在的内忧外患吧?兖州府境内,响马盗至少一两千人,没有任何卫所部队能追的上,朝廷维护漕运还得靠我们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