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宛的神色一凛,眸中闪过犹豫之色。
她要不要将林倾放进来与父亲见一面呢?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节,或许让他们聚在一块儿好好谈一谈心结就解开了。
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他总念着七年前所发生的那一切,如果让林倾跟他见一面,化解了当年的恩怨,他有的时候也安心一些。
想到这儿,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蠕动僵硬的唇角吐出了一句话,“请他上去见父亲吧。”
管家连忙应是,然后匆匆离开了客厅。
片刻后,林倾在他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时宛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管家见林倾愣在原地,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小姐示意您跟她上去呢,还愣着做什么?”
林倾反应过来,连忙提步跟了过去。
上了二楼,时宛突然顿住了脚步,淡声道:“不管我父亲说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迁就他,他活不过三天了。”
林倾抿了抿薄唇,艰难吐出一个字,“好。”
卧室内。
时父已经靠坐在了床头,正捂着心口在喘息。
时宛见状,连忙冲了上去,准备扶着他重新躺下。
时父不依,伸手扒开了她的胳膊。
“我没事,江酒给我注射的药剂让我舒服了不少,你去厨房吩咐一下,让他们多做几样菜,终于留林先生在家里吃饭。”
时宛拧了拧眉。
她不傻,怎么听不出父亲是在支开她。
“林先生怕是瞧不上咱们家的粗茶淡饭,所以咱们就别自讨没趣了,我给您削点水果,你们聊你们的。”
“宛宛。”时父有些生气了,他一生气就开始激动,一激动就止不住的咳嗽。
时宛有些无奈,“得得得,我去厨房,去厨房还不行么。”
目送女儿离开后,时父微颤着声音道:“把房门关上,然后去沙发旁坐吧。”
林倾反手甩上了房门,不过他没有去沙发区入座,而是走到床边,开门见山的问:“七年前为什么要对付林家?”
时父一愣,轻飘飘地道:“不为什么,我就因为觊觎林家的公司,所以下手了。”
“是么?”林倾自嘲一笑,“以前我也以为你是觊觎林家的公司,可前段时间你将时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时,我就看出你并不是贪图名利与金钱之人,当年你对付林家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没有,没有其他原因,我对付林家,单纯只是想吞并林家的势力而已,你别多想。”
林倾冷眼看着他,“你真的不肯说么?解不开我的心结,你女儿余生恐怕也不会安宁,我们或许一辈子都要在怨恨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