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陶然回来之前,他都一直是清醒的状态。
之所以掀床帘,只是因为他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起身察看一下情况,不过室友好像误会了什么。
严重的睡眠障碍让他很难入睡,明明大脑已经发出了困意提醒,但神经依然兴奋,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格外敏感。
开始以为是自己不适应寝室生活,但后来搬出去住了,他的失眠情况也没有得到改善。
昨晚在宿舍,是他大学开学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个觉。
他以为是环境的原因,于是在没课的时候便回到寝室里再补一次觉。
但结果是,他在宿舍又睡不着了。
不是环境的原因,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忽然,祁予霄捕捉到阳台外的很细微的水声,过了会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可以听出脚步声的主人走路已经很轻很小心了,但是沾了水的拖鞋还是难免发出一点声音。
久久未能睡着,让他大脑神经紧绷,心生烦躁。
这时应该是陶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走回自己的位置,经过祁予霄床下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从下飘了上来。
是淡淡的草本味,包裹着果实温润的甜香。
祁予霄向来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但这股味道不浓不淡,清新和甜度中和得恰到好处,很轻柔地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随着呼吸进入他的体内,抚顺了他紧绷不宁的神绪,心情慢慢地平和。
渐渐的,浓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在思维切断的一个瞬间,祁予霄进入了睡眠之中。
*
这一觉意外地睡到了晚上十点钟。
祁予霄是被一阵开门动静吵醒的。
估计另外两个室友回来了。
“天杀的水课,一上就是一个晚上,简直浪费老子的美好青春!”
卓强哀声怨哉地卸下书包,动作一顿,闻了闻空气,依然是熟悉的香味,“陶然,你应该洗澡了吧。”
陶然紧闭着嘴巴,但神情有些慌张,晶亮的眼珠子不断地瞄向另一边。
卓强觉得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祁予霄正好把床帘掀开。
他惊奇道:“哎,祁予霄你也在啊,我还以为只有陶然一个人呢。”
“你刚刚在睡觉吗?”他看了看祁予霄无表情的脸,说,“你不会是被我吵醒的吧?”
祁予霄说:“自然醒。”
“那就好那就好。”
听祁予霄的语气,感觉这一觉睡得还挺满意的,陶然也松了口气。
苏家良后脚就回来了,一进门也是和卓强一样怨气满满。
刚想说话,就看见陶然的发尾还是湿的。
他便像个在外辛苦工作一天,回家还要操心孩子的老父亲般,“陶然,你怎么又没吹头发,小心又生病了!”
陶然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他伸手摸了摸头皮,发现发根已经干了。
“你发尾还湿着呢,赶紧再吹吹。”苏家良苦口婆心道,说着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哎呀我说话怎么像个老妈子呢,不过你真的要小心啊。”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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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旁的楼梯下来一个身影,是祁予霄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