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消逝,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又像是转瞬即逝。在忐忑与期望中,手表的指针悄悄然走过了凌晨两点。
喧嚣俗世已经彻底陷入了梦乡,整条千宁街安静的可怕,仿佛只要用心倾听,就能感受到这条街道的脉动、呼吸。
辛雨闭上了双眼,不知从何时起,她打起了盹。黄粱仍旧保持着绝对清醒,对于深受失眠困扰的他而言,通常这个时间点,他还坐在事务所的客厅中看书,徒劳的乞求睡意降临。
隐隐传来的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让黄粱紧绷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他毫不迟疑的开始在座椅上前后耸动,整辆甲壳虫也开始有规律的晃动起来。
“怎么了?黄粱?你这是干嘛的?”
辛雨揉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埋怨之情。
“伪装。”
“伪装?”
“口罩男一定事先踩过点。”黄粱继续保持车身的晃动,“路边停着一辆从没见过的车,他难免会起疑。”
“他来了?”听了黄粱的话,辛雨立刻清醒过来,她看向后视镜,打量着外界的环境。一辆正在缓缓驶来的摩托车进入到她的视线。
黄粱说:“还不能确定,但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坐在车里呢?”
“大半夜的站在大街上,更可疑。”黄粱解释道,“为了确保能第一时间控制他,我们更不能隐藏在两旁街道的建筑中。只能待在车里。”
辛雨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黄粱此刻怪异举动的真实意图,她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这是在模仿车。。。震?”她很庆幸此时车内一片昏暗,黄粱看不清她脸上的红晕。
黄粱扭头看向辛雨。“你懂得还挺多的。”
“我、我也是成年人,我——”
“嘘,别出声。”
摩托车引擎发出的嗡嗡声已然近在咫尺,黄粱看到那名骑手在接近这辆停靠在路旁的甲壳虫车时,减缓了速度,他戴着头盔的头微微转向这边。
黄粱拍了一下辛雨的肩膀,后者心有灵犀的也开始学着黄粱的动作,让甲壳虫车身晃动的幅度更大。黄粱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咒骂,那名摩托骑手似乎对这辆甲壳虫失去了兴趣,他快速向前驶去。
“不是他?”辛雨轻声问到。
“再看看。”
黄粱觉得那名摩托车骑手的身形和口罩男很相似。没有迟疑,他发动汽车,调转车头,驶向路口方向。
“你要干嘛?”
黄粱解释道:“不能把车停在这儿。得另外找个停车地点,我们一会儿步行回来。”
“那个骑摩托的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是因为有我们在。”
五分钟后,黄粱和辛雨步行回到了千宁街。他们一拐入街道,就看到了之前的那辆摩托车,就停在一间便利店的门前。此时那名骑手已经把头盔摘下,但是他的头隐藏在黑色帽衫中,从黄粱和辛雨的角度看不到此人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