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这样说,难道你把当掉那些摆设的银钱全都用来筹办中秋家宴了吗?”
苏昭节一阵见血地指出章氏话语中的漏洞。
章氏神色闪烁不定:“我……我当然了!”
苏昭节也不多言,伸手指向桌案上的瓜果,一一点出来:“这几样月饼和如意糕都是从香月斋拿来的,我记得这几样款式独特。香月斋是我们王府名下的铺子,你打着我的名义去要,汤业成不可能收钱。这一项大头,你就省检了。”
“余下的戏班子也不是京城中出名的,二百两足够了。而你卖了那些摆设,起码三千两,从中谋利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要是不说,吴氏和章氏婆媳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糊弄的傻子呢!
闻言,章氏脸上掩饰不住的心虚,勉强辩驳道:“谁说的!月饼我都是在外边西大街买的,可不是香月斋……”
苏昭节好整以暇道:“不如我让人请汤业成来,当面对峙,如何?”
说着,她就要吩咐人去请,章氏却急了:“大嫂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就算是我从中拿了一些银两,难道不行?”
听听,分明是她们二房的婆媳自己心术不正,却要反咬一口,觉得自己不给她们好处。
吴氏连忙阻拦她:“你别胡说!”
章氏却知道今日被苏昭节说出来,此事不能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就是我拿摆设换了银子,大嫂,你难道还要拉我去见官不成?”
“有何不可?”苏昭节反唇相讥道,“我还是第一回见,这偷盗东西的主,比我这被偷的苦主还要理直气壮的!”
吴氏连忙劝道:“昭娘,你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我们就算拿了一点,到底也是一家子,你真要闹到那地步?我可就去问云照了!”
苏昭节微微冷笑了一声:“二婶大可去问,看看祁云照会不会支持你们从他家里偷东西。”
吴氏一时语塞,就见苏昭节站起身来,寒声丢下一句:“二弟妹,十日之内,我要你把那些摆设都赎回来,若是做不到,咱们就衙门上见!”
说完,她转身果断离开,留下二房和四房对视一眼,都心情沉重。
“王妃算得不错。”
栀儿捧着一盏杏仁茶进来,给她奉上,低声回禀道:“您发火离开之后,二房跟四房的果然掐起来了……听那意思,四房也分了不少钱。如今章氏正逼着四房的吐出来呢!”
苏昭节抿了一口茶水,揉揉隐约作痛的额角:“就是要她们狗咬狗,也不枉费我白费了一个好好的中秋,跟她们闹一场。”
如今章氏是彻底慌了神,她知道偷盗贵重物件被告上官府是会被抓起来受刑的,自然会四处想法子凑钱,跟同谋的四房撕破脸,把之前的银钱讨回来。
趁着她们互相咬了一嘴毛,自己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将祁夫人突然晕倒的事查清。
三日后,栀儿查到一事,就回来告诉了苏昭节:“听说银华的家中兄长赌钱,还不上银子被赌坊毒打了一顿,还要家中人拿出八百两银子来赎他。银华家中只有兄妹相依为命,她原本是没银子赎的,谁知后来却有了,把她哥哥赎了出来……奴婢问了邻居,都说她也没问谁借到银子。”
但这八百两,却是凭空就有了。
的确很是可疑。苏昭节沉吟道:“你不是说婆母好些了么?我去慈安堂看看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