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怡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和兰溪的怀抱一样的温暖。宋凝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伯母……对不起伯母!”“傻孩子,你说什么对不起啊!这件事情完全都是意外!你不要感觉到愧疚好吗!我相信菘蓝,我们都要相信他一定会战胜这一次的灾难,不要哭泣,让我们一起祈祷好吗?”叶湘怡这温声软语很好地抚慰了宋凝那一颗不安的心,她终于从刚才的那种状态当中恢复了过来,紧张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之前她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叶湘怡其实十分的排斥自己,如果自己和薄菘蓝之间恋爱的关系暴露出来之后,没准就会遭到她的百般阻挠。结果让她没有想到,叶湘怡居然一点点的压力也没有给她,反而是在一直安慰着她,这让她安心的同时也觉着有些奇怪。其实宋凝不知道的是,薄菘蓝为了让自己的父母很好地接纳宋凝,将来不会排斥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所以之前他给爸爸妈妈做了很多的工作,和他们谈心,和他们一起谈论自己的未来,也会谈论宋凝。薄寒山和叶湘怡感觉到了薄菘蓝对于宋凝的重视程度,而且在之后的调查当中,也确实知道宋凝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女孩子,所以两个人早就放下了之前的心结,准备接纳宋凝了。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让人心焦,叶湘怡和宋凝之间也真的没有什么心情说话,大家都是默默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心中为了薄菘蓝祈祷。手术的时间持续了两个小时,等着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宋凝就觉着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软着腿就冲了过去。“医生!医生菘蓝他怎么样?”给薄菘蓝主刀的医生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颅内的淤血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不过病人头部受的伤很重。这种头部的手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现在手术只是等于成功了一半,至于其他的,还要等到病人恢复了意识之后,再进行一些检查,到那个时候,手术有没有成功才能够有一个定论。”宋凝明白大夫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不会把话说的太满,免得以后出现什么问题不好解释,并不是代表问题有多么的严重。宋凝对着主刀的大夫鞠了一躬:“多谢您了!”这个时候,薄菘蓝也被拉了出来。他的头发全部被剃光,头上缠着纱布,就那么闭着眼睛无意识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破碎的东方娃娃。他并没有恢复意识,身上还带着检测体征的各种仪器。宋凝给薄菘蓝安排的是医院里面的豪华单间,等着将薄菘蓝推进去,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看着自己儿子现在这凄惨的样子,叶湘怡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薄寒山脸上带着薄怒,把金霄叫过来,对着他问明白了滑雪场里面事情发生的经过。“撞了菘蓝的那个人在哪里?你说他是从普通滑道冲进新手滑道里面撞到菘蓝的,这是谋杀!”“那个人现在还在滑雪场,被那里的人控制着。”“走,你和我一起过去,我倒要看看对那个人的处理结果,绝对不能让他这么把菘蓝撞了就完了!”薄寒山和金霄一起走了,病房里面就剩下叶湘怡和宋凝。叶湘怡趴在薄菘蓝的身边哭的不能自已,宋凝则是去和主刀的大夫交谈了起来。“大夫,菘蓝现在还没有苏醒,是因为麻药的药劲儿还没过吗?”“按理说麻药的时间应该是到了的,不过他还没有苏醒过来,和个人的体质与颅脑受到的创伤也有一定的关系,注意观察一晚上,如果今天晚上能够恢复意识,那就是好事一桩,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他还没有恢复意识的话,我们就要怀疑,之前颅内的淤血,已经给他的神经造成了损伤,我们就需要好再制定另外一套治疗的方案了。”叶湘怡擦干了眼泪走了过去。她和这位主刀的大夫相熟,之前给薄菘蓝治病的时候就认识了。叶湘怡走过来之后先是感谢了他一番,然后详细地询问了薄菘蓝的状况。“我们的头部实在是太过精密的器官,那里受到撞击或者是淤血的压迫之后,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是不稀奇的,也许菘蓝会很快就醒过来,但是也不排除,他一时半刻都苏醒不了,或者是苏醒之后出现什么认知障碍的可能性,对于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怎么会这样啊?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菘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吗?”“恐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们这么着急也是没有用,这一晚上,你们可以多和他说说话,呼唤他一下,刺激刺激他的神经,没准他很快就能够苏醒过来呢!”大夫离开了病房,叶湘怡抓着薄菘蓝的手,一直在他的耳边呼唤着他,不过薄菘蓝一点点的反应也没有。晚上八点的时候,薄寒山和金霄回来了。薄寒山一进病房,就急着询问薄菘蓝的状况。叶湘怡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菘蓝还没有恢复意识,大夫说他的麻药的效力早就过了,现在还没有苏醒,就已经不是麻药的问题了,大夫说明天再给菘蓝具体地检查一下,看看换一套方案,但是大夫说……大夫说……”叶湘怡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宋凝走过来握住了叶湘怡的手,把接下来的话对着薄寒山说了出来。“大夫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菘蓝有可能会因为头部的伤势过重,而无法恢复意识。”“大夫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说菘蓝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不排除这个可能!”薄寒山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里面。“不……不会的,我的菘蓝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