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结果便是大堂哥已经十八高龄至今讨不上媳妇,现在外头都说老宋家有个病秧子,那可是个无底洞。
若是将闺女嫁进去了,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加之村中又有那长舌妇,时常在原身面前挑唆大伯娘偏心,眼里只有自己生的三个孩子,哪里还能容的下他们三人云云。
原身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又年少失怙,心思本就敏感,多疑。
日子越过越难之下,性格便有些极端与偏激。
平日里处处提防着大伯娘,深怕大伯娘跟村子里伯娘一样,将他们姐弟给卖了!
便是阿奶劝她要好好和伯娘相处,小姑娘也听不进去,只当阿奶这是偏向大房。
今日听到大伯娘要将她嫁人的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身深植在心中的怀疑与不安,不管不顾的彻底爆发出来。
原身只想着要以死相逼,大伯娘就不好逼她嫁人。
只是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势必要挑起一场大战,更有甚者让大伯与伯娘离了心。
在这个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家里,这属实是她不想看到的。
虽然大伯娘对她们姐妹谈不上喜欢,尤其对她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此时的宋芷却是能够理解。
原身防大伯娘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不许姐弟亲近大房,更不许两个孩子跟堂弟们玩。
从大伯娘角度来看,自己就算偏心自己的儿子,这些年自己也不曾故意克扣过三小孩吃食。
不仅如此丈夫、大儿辛苦扛包赚来的钱还全部填进了不说,这人非但不知感恩,还防贼的一样的防着自己。
她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作为现代人以及‘旁观者’的宋芷看的清楚。
家里卖的只剩下三亩地的情况下,仅靠佃的十亩田地的出息,在交了赋税,以及佃地的租子后,每日喝稀还要参杂着野菜、麦麸才日子才能勉强维系。
现在家中还有一个时不时生病的小弟,大伯与大堂哥做工赚来的钱,根本填补不上药费亏空。
家里外债是越欠越多,日子也是越过越穷。
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换做现代人早就离婚收场了?谁受这窝囊气?
想到这,宋芷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该怎么办?
逃避不了现实的宋芷只能接受眼前的现状。
虽然有父亲主动去服兵役这样的情分在,但他们二房现在有这么大的负担,全都压在长房身上,总也不是事。
作为二房的长姐,合该撑起二房来才是!
在原主的记忆里,昨日家中还有村民来讨债的。
不过两百文钱,却是欠了有一年之久。
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村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三年,因着小弟体弱多病,他们家将村里能借的人家借了个遍。
这钱不能再欠下去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团结家里,赚钱还债才是首要任务!
正当宋芷在思索对策之时,门外传来了孩子的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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