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姓支的只有一家,南街的国公府,人家兄长是大名鼎鼎的镇抚司镇抚史,锦衣卫知道吗?就上次那屌毛,中午才惹的事,晚上就被拿下了!”
“听说那屌毛就是做这行当的,专劫美貌少女卖到外地去,这造孽玩意儿真缺德,这下好了,撞刀口了吧!就锦衣卫那种地方,一整个进去,一片片儿出来。”
掌柜的说到这里,啧了一声,“我说小漾儿,你要不趁机抱抱大腿?”
“那姑娘可是有钱有权的主啊,你是她救命恩人,这还得了?人家指头缝里漏点儿够你雕多少个元宝!”
冉漾:“我不要别人的钱。”
掌柜眼睛一眯:“就要我的钱是吧?”
“你这孩子,行了行了你什么眼神儿?”
他一点嗑瓜子又一边跟冉漾嫉恶如仇地道:“照我说,就那些有钱人指不定恶臭成什么呢!甭管姓支还是姓季,老子这辈子最恨有钱人——”
“哎呦支姑娘,您今日又得空啦?您说可不是巧了吗,小漾儿今儿也在呢。”
掌柜的眉开眼笑,连声音都温柔了。
此时店门大敞着,夕落逆光走进时,冉漾能看见她薄薄衣衫下纤细袅娜的身形。
今日不是个好天气,天空阴沉沉的,但这般黯淡的天色下,夕落仍然漂亮的像一块脆弱的白瓷。
“冉姑娘?”
冉漾嗯了一声,对夕落说:“夕落,好久不见。谢谢你送我的簪子,我很喜欢。”
夕落行至冉漾面前,盈盈双眸带着惊喜,柔声道:“冉姑娘,我来之前还在想会不会碰到你,听兄长说今晚是大公子饯行宴,我让他带我一起,他还不应允。”
“你来做什么?”
夕落道:“去找你,我想见你。”
冉漾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脸庞热了热,道:“哦。”
从香氛铺子出来后,冉漾没有立即回季家,而是被夕落带去一家据说很有名的茶坊,丝竹声幽幽入耳,里头干净明亮,瞧的出不是一般百姓来的起的地方。
冉漾自来京后,还没真正在京城溜达过,夕落在给她介绍这里茶多好喝。
冉漾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里有的一盏茶就能卖一两银子,茶叶也不是什么太名贵的茶叶,但因环境舒心,茶具精致,有的是人愿意为此花钱。
京城饮茶习惯比桃峪根深蒂固的多,在京城开一家茶肆,似乎也是个不错的营生。
她们坐在靠窗处,夕落突然问:“冉姑娘,你可知季公子这一走是多久?”
“他说半年。”
夕落叹了口气,道:“季大公子这些年就是这样,三天两头的出门。”
“虽然他名下的生意不用他亲自打理,但只要从商到底也是闲不住的。”
冉漾问:“可他不是在户部有官职吗,总是出京,不就相当于擅离职守?”
夕落笑了起来:“这不一样,大公子做的事有不小一部分可是替朝廷做的,圣上自会扶持。我听我兄长说,有一年国库空虚,官员俸禄发不出来,原本是要拿布匹粮油等折俸的,关键时候,是大公子拿了二十万银票出来交于户部衙门,解了燃眉之急。”
二十……万两?
冉漾瞪大眼睛,她平常花二十文都得琢磨一下。
“不过日后你们成亲了,大公子应该会长留京城。”
冉漾再次瞪大眼睛,她心想怎么在别人眼里,总认为她跟季云澹在一起了呢。
“我们还没在一起。”
夕落“啊”了一声,道:“没有吗?”
“我兄长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