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虽然到了金陵,但按照严格的区域划分,实际上并未到江东。
金陵是江南道的首府,自然归属于江南道。但因为金陵与江东很近,所以一般将这一片统称为江东门阀。
所以陆瑾来金陵只是途经此处暂留几天。
在这几天里,陆瑾主要带着沈言溪和梁慕雪跟澹台家和金陵本地豪绅就组建金陵船务局、江南织造局和远洋船队等事宜进行了多轮交流,定下了大概的形式,出资比例及后续规划等。
“这些事情后续我可就全交给慕雪了,慕雪现在有没有后悔一起来?”陆瑾笑着看向梁慕雪。
“只要公子不嫌我笨,慕雪一定竭尽所能。”
梁慕雪一路以来,在私下里倒不叫陆瑾公子了。毕竟婚约已成,她和陆瑾也是平等的未婚夫妻关系,再加上一路上两人也没少接触,自然也慢慢适应了下来。
但在沈言溪面前,梁慕雪总感觉心虚理亏,所以还是如往常一般叫公子。
“慕雪,如今你和夫君虽说还未拜堂,但这么久以来你二人的情谊哪里还需要特意拜堂。以后就叫郎君便可,你我亦是姐妹。”沈言溪淡淡的道。
沈言溪倒不是光说句好听的话,而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当然在具体形式上还是有些不同的,不说沈言溪,就沈家也没那么傻,现在的陆瑾,一半属于沈家,一半属于陆家。在人身关系上,陆瑾只是这两家的人。
这也是所有事情的基本点,沈家没大度到把自己家的宝贝女婿让大家平分了的份上。
陆瑾只是梁家的客婿,什么是客?就是这个人并不是你家的,而只是去你家做客的。再说的俗一点,就是让你家姑娘借个种而已。
沈家之所以这么做,一半是因为利益一半是因为感情和现实。
联姻本就是世家巩固关系的重要途径,而陆瑾和梁慕雪的这种行式实际上就是联姻的变种。借陆瑾把梁家彻底绑死是最合算不过的事情。
另一个方面也是不得不如此,人家姑娘跟陆瑾两年了,不说才能还得说感情呢?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办法,对谁都不好交代。
这就是这套婚约形式最核心的底层逻辑。但法理之外无外乎人情,到底陆瑾具体如何对待梁慕雪,这个就是陆瑾自己把握的事情。
所以才有梁铭多兼祧几家的话,他当然希望陆瑾能把梁家当陆家和沈家一样,如果陆瑾自己一视同仁,你总不能怪我吧?这是梁铭的小鸡贼。
虽然里面掺杂了各种利益的考量,但对于陆家和陆瑾来说都没有什么不接受的理由。从婶娘的角度,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女子都是自家儿子的。
至于其他孙子随了别家姓,自从沈念有了好大孙,这个问题就无关紧要了。当然要是换个时间点,比如沈言韵没有怀孕身子,哪怕是生了个女孩。婶娘的想法又是另一个样子。
所以做事要顺势而为,就同样的一件事情不同时间去做,结果也不一样。
而且此次事件中,沈家让白舞正式出府进了陆家。这可是已经怀了身孕的女子,陆家人丁壮大有望。而对于沈家来说,除了沈言溪的孩子,其他人生再多也没有意义啊。所以算是两全其美。
“姐姐,我记下了。”梁慕雪笑应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梁慕雪也不可能真当了真。连这个男人的人身权都没有,梁慕雪自然也不会不知好歹,不知进退。
否则沈言溪就不会说可以叫郎君,而不是夫君。一字之差,千差万别。当然梁慕雪也不是抱怨,今天的结果已经非她以前敢想的。
“慕雪也莫要太在意婚约的形式,我这个人你也是了解的,万事随心即可。”陆瑾看着梁慕雪小心谨慎还是安抚了几句。
“夫君说的是,慕雪切莫生分了。”
“姐姐,郎君,那我和无辞先下去了。”梁慕雪说完就拉着懵逼的聂无辞出了门。
“姐,你拉着我干嘛啊?”聂无辞就疑惑的问道。
“你干嘛一天到晚缠在郎君身边,你没看郎君和姐姐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