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恭敬立在那里,微微低着眉眼,眼角余光瞥了瞥宴墨白。
见他面无表情,也无异议,这才柔顺开口:“但凭侯爷和夫人做主。”
“那就后日吧,我找道士看过,后日大吉。”金氏道。
宁淼没做声,一副听之任之的乖巧模样。
连日子都定好了,且那么急,说明问她意见只是走个过场,生怕夜长梦多她反悔。
“那就这么定了,后日就让墨白替长景行拜堂礼吧。”宴华庭道。
宁淼一怔,没想到这样安排,抬眸看向宴墨白。
宴墨白凤眸含嘲,冷冷一嗤:“凭什么?”
宴华庭沉脸:“就凭你俩是兄弟,弟替兄迎亲,天经地义。”
宴墨白掸了掸袍袖上的虚尘,唇角冷冷一勾:“那你们还是父子呢,父替子迎亲,也未尝不可。”
一句话让厅中众人都惊呆了。
这大逆不道的话。
宴华庭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身侧的茶案上:“说得什么混账话!”
“反正我不会替。”宴墨白声音清冷凉薄,却也笃定。
宴华庭跟金氏的脸色都很难看。
柳氏和孙氏大气不敢出,默默看着热闹。
平日柳氏的女儿宴璇玑在女子学堂,难得今日休沐也在。
见此情形,就出声建议:“我看话本上很多这种类似的情况,人家就让新娘子跟公鸡拜堂,我们不如也效仿。”
前几日就听闻了这位从江南找过来的嫂嫂,府里的人都说生得如何倾城、如何弱柳扶风,今日一见果然是绝色。
大概也是因为太过于好看了,她打心底是不喜和排斥的。
这样的女人会看上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大哥?
同样是女子,她是不信的。
所以,她故意提出跟公鸡拜堂,看对方如何应对?
对方没做声,宴华庭不悦开了口:“你也是胡闹,你兄长是公鸡吗?他是公鸡,那你是什么东西?”
“不是,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呀!”宴璇玑反驳,被柳氏一把拉了回去。
“璇玑还小,口无遮拦,老爷大夫人莫怪。”柳氏低头道歉。
金氏本想发作,碍于宴华庭在边上,就忍了下来,只磨着牙阴阳怪气道:“都已经及笄了,不小了。”
竟然让一只公鸡替她儿子,这是羞辱谁呢?
宴璇玑还有些不服气,但被柳氏重重攥着手腕,便没再做声。
宁淼垂眸默了默,开口:“要不,我就和宴郎送给我的玉佩拜堂吧,那玉佩是宴郎的贴身之物,又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之物,听宴郎说,是他及冠之日,侯爷送给他的,意义非凡。”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当初宴长景去当铺当玉佩,跟掌柜讨价还价时自己说的,说玉佩是其父亲送他的弱冠礼,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当。
宴华庭听得这话,自是受用。
虽然那长子不务正业、纨绔无能,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且难得将他送的玉佩看得那么重。
尤其跟面前这个目无尊长的混账儿子比起来,就显得有孝心多了。
当即应允:“行,那就这么办吧。”
——
出门的时候,宴璇玑追出来喊宴墨白和宁淼。
“二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