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一脸迟疑:“这是你家。。。。。。。?”
“是有点乱。。。。。。。嗯。。。。。。。”陈东实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弯腰捡起脚边掉落下来的几本书。
梁泽垂眼一瞧,尽是些什么《教你如何一夜暴富》、《三十天巧赚一百万》、《聪明人才知道的财富经》,怪好笑的。
“不知道你要来,没收拾。。。。。。。将就着看吧。”
梁泽小心翼翼地探进一只脚,仿佛这里的地板布满了生化武器。屋子倒不大,一室一厅,左不过三十平。乱是乱了点,可不算脏,只能说有些疏于打理,不过倒也符合陈东实平时不拘小节的性情。
陈东实将人领进屋,刚想邀人坐下,发现沙发缝里还塞着一只袜子,赶紧揪出来扔进了脏衣篓里。
“没关系。。。。。。。”梁泽尴尬笑笑,主动给他找台阶下,“俗话说,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当男人?我懂的。。。。。。。”
陈东实被说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事出突然,他根本没想到梁泽会来自己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看见这一番凌乱,事到如今,他先别扭上了,臊得自己没皮没脸。
陈东实将泡好的茶递给梁泽,坐到他旁边,嘿嘿一笑,“别说我了,你也一样,挺臭的。。。。。。”
“瞎说!”梁泽放下腿,提起自己的脚闻了闻,“我哪儿臭了。。。。。。。”
“你没狗鼻子,当然闻不见,”陈东实嘿嘿一笑,说,“身上那股味儿,跟被火烧烂了似的。”
撂完这话,陈东实赶忙埋头饮茶,同时用余光偷偷瞥了梁泽一眼。很好,他当真了,戏耍梁泽的感觉很好填平了白天的不满。
“我看你是蓄意报复。”梁泽很快反应过来,睥了旁边人一眼,“陈东实,原来你也这么不老实。”
“我又怎么了?”陈东实放下杯子,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偷偷藏我名牌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梁泽挪近几分,看着陈东实的眼睛,隐隐含笑,“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说的什么鬼话。。。。。。。”陈东实赶忙后撤几寸,连连否决,“我是男的,你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能干什么,你说这话吓到我了。。。。。。”
“别装了,”梁泽扬了扬下巴,嘴角略微勾起,“欸,话说你跟李威龙,你对他。。。。。。。也这么痴汉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东实扯过抱枕,砸了过去,“别这样看着我,都是男的,蛮恶心。”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梁泽接过抱枕,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李威龙。”
“我还说我是刀郎呢。”陈东实哧了一下鼻,刀郎是他最爱的歌手,也是他心中的偶像,“你知道刀郎吗?土鳖。”
“拜托,大叔,现在谁还听刀郎?”梁泽笑得不行,“我们就算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没听过,也至少知道好吧?”
“我最喜欢他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陈东实仰在沙发上,双目微闭,细细哼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这是独属于他们“老年人”的浪漫,陈东实开车时,最常听的也是刀郎。
梁泽打住笑,抿了口手里的茶,甜中带苦,和眼前人唱的歌一样。
“他也是2002年冬天死的。”陈东实睁开眼,眼底波光粼粼,似能荡漾开一切浮华。
原显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梁泽发现,自己无论和陈东实聊什么,最后都会扯到李威龙,就像不可规避的悲剧之源,一种注定发生的临终审判。
“我该回去了。”梁泽站起身,打住这突如其来的煽情,好不容易让陈东实活泼了会,一首歌的时间,别又让这份快乐飞走了。
“不监视。。。。。。哦不对,不保护我了吗?”陈东实停下追思,随他一道起身,“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这么晚,坏人也要休息的。”梁泽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