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只是需要一个相互接近的借口,才可以开始一段情。而他们的合约成就了这个借口。只是当不再需要借口而顺理成章之时,他们的矛盾也凸现了。
顾宁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唐继轩却在另一个房间彻夜未眠。心理上的折磨远比生理上的来的复杂的多。开始预想的一切如今已经偏离了轨道,对顾宁的复杂感情也在理智的范畴外。
顾宁心不在焉的开车去上班。早晨起来的时候唐继轩已经走了,门打开着,无任何只言片语。
车子一直停在楼下的车库,可是那么长时间没开,已经蒙了尘,看上去很脏。她选择了最为尊贵也最为低调普通的黑色,一如衣服,百搭,红白喜事皆可出席,可是黑色并不耐脏。
看看时间还早,她就去了小区附近的洗车场。一个不大的店面,是用四根钢管搭起来的简易棚子,员工与老板是同一对夫妻,忙进忙出,不亦乐乎。
顾宁来过几次,里面已经停了两辆车子,她见最里面还有个空位,便卡了进去,不过她的车技并不是很好,开的进去未必开的出来。
她想着等前面两辆车开走就调个头,方便离开。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好,她已经快迟到了,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两车终于开走了,二话不说上车掉头,可是那老板却拿着水枪给她冲水,模糊了反光镜和后档,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顾宁摇下车窗,冲他喊:“别冲了,难道没看到我倒车吗?”
声音不大,胃就隐隐作痛,昨晚到现在的忍饥挨饿此刻完全爆发出来。有人说人在低血压的情况下火气会特别暴躁,顾宁也是。
她倒车,老板冲水,不佳的车技让她的车子避无可避的撞上了一边的铁柱,铁柱旁边有几个尖锐的棱角,顾宁听的吱的一声,心里一顿,下车检查,划了好长一条,在黑色上特别的触目惊心。
她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那老板的水枪依然开着,还有不少水珠溅到她的身上。顾宁见她置若罔闻,火大的走过去关了水龙头,不大的事情却因为心里憋屈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顾宁凶起来的时候总是不假辞色,那老板是外地人,见如此,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骂她:“你自己车技不好,你怪谁埃”
“你说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住手!”顾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毛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洗车的吗?”
“我这样洗车怎么了?不高兴你可以滚。”那老板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气的顾宁肺都要炸了。
旁边围拢了不少看戏的人群,有人检查了她的车子,见问题不是很大,就劝她算了,这不是算不算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同样身为服务行业,顾宁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人,加上心情不好,她索性跟她扛上了!
老板娘劝老板少说两句,又劝顾宁消消气,顾宁觉得今天真TMD倒霉!遇到的尽是一堆屁事!她说打电话报警,老板娘立刻求她:“小姐,别把事情闹大,他这人说话不中听,你别见怪!”
顾宁冷笑:“外地人在这里这么嚣张的我还是头一次见1顾宁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既然有人上门找晦气,她也不介意将事情做得更绝一点。更确切的说,她是为所有的怒气找了个出口。
那老板见如此,非但不低头认错,干脆直接拿起水枪喷了她个全身淋透!
顾宁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蛮横无理的情况,可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她咬牙,拨出了一个电话。当地派处所副所长的电话,冷水冰的她近乎咬牙切齿:“顾所,我被人欺负了,对。”随后又报上了地址。
见顾宁来真的,老板娘当时就急了,哀求着她:“小姐,我们错了,我们马上给你洗车,您别这样。”
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的,如果刚才顾宁还是吓唬他们的成分多一点,那么此刻她成了落汤鸡这样的模样又岂会善罢甘休。
她就冷脸站在那里,如江海中飘摇的一根孤芦。
一辆车子缓缓驶入洗车场,黑色的奥迪A6。顾宁瞪着那个车牌,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唐继轩。
他走向顾宁,神情肃穆,顾宁觉得狼狈,又觉得委屈,眼眶酸酸的,涩涩的,想哭,又倔强的抿着嘴。他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嘴角还有些破皮。
“怎么回事儿?”问话的是唐继轩的司机,对象是那个老板。
见车主来头不少,老板也不敢怠慢,刚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如今事情真要闹大了,他也急了,立刻解释是自己要给这位小姐洗车,她却执意倒车。
有些人就是喜欢颠倒黑白,将所有的过错推给别人。
顾宁紧咬着牙根不开口。
唐继轩蹙眉望着她煞白的脸色,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不但那个老板,就连司机都傻眼了,当时局长说要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意外了,看如今这样子,他更加诧异了。
“谁把她弄成这样的?”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之时,一声暴喝闯进了他们中间。一辆北京现代车上走下一个十分魁梧的男子,一看到顾宁的样子便怒了,厉声问着。
他走到顾宁身边,打量了一眼唐继轩,眯着眼睛问:“是你弄得?”
他比唐继轩足足大了一号,属于那种真正的膘肥体壮。此刻,顾宁也有些后悔了,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小声点。
唐继轩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眉心一瞬间蹙紧。
“死丫头,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男子怕她冷,就连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