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往里走,魏蛟在他房间里的汤池边站着。
听见屏风后的声响,魏蛟一撩眼皮,懒懒地扯了扯嘴角道:“过来伺候我洗浴。”
原来魏蛟把她带上一路真的是把她当成搓澡丫鬟。
萧旻珠小脸气得发绿。
她道:“君侯不是上午才洗过澡吗?”
魏蛟仰着头:“我一天要洗两遍澡,你有何意见。”
魏蛟依然像个大爷一样站在那里等人给他解衣,见萧旻珠埋头不语,他还故意掐住她的下巴,以便能看清她面上的神色,纤薄的嘴唇勾起来问:“生气了。”
他心里住着一个以萧旻珠痛苦情绪为食的恶鬼,只要萧旻珠难过不开心,魏蛟就心情好。
萧旻珠偏开脸,冷声辩驳:“没有。”
“把手抬起来。”
魏蛟依言照做,但嘴里还在继续道:“不开心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还怎么开心。
萧旻珠现在很想找个东西把魏蛟的嘴堵起来。
怪不得外面那么多人都讨厌魏蛟,多半是魏蛟嘴欠惹得债。
为了快点将他塞进池子里,她直接一把将魏蛟剩下的衣服刮下来。
衣裳霎时晃荡荡地落在腰窝和手肘,上身几近赤裸。
从前也算是有所见识的萧旻珠没有丝毫羞涩地欣赏了一把魏蛟的身材,不看白不看,筋骨利落,肌肉紧实却不夸张,算是上品了。
魏蛟都惊了,不是说女儿家都很含蓄,不敢看男人身子,为什么萧旻珠不这样。
魏蛟下意识地想把衣裳拉上去,随后意识到是他让萧旻珠给自己脱衣,要是他扭扭捏捏,岂不是露了怯。
他做出一番波澜不惊的神情,放松手臂,衣裳自然地滑落到地上。
不仅是男人看见长得好看的女人会忍不住驻足,女人同样也是。
这种情况下的欣赏并不带有欲望,而是纯粹地觉得好看。
魏蛟的左肩到前胸有一条蜿蜒的疤痕,腰腹间也有数不清的细长伤疤,这些痕迹皆是他在战场上无数个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证明。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身躯欣长健壮,宽肩窄腰,每一块肌肉都如同紧绷的琴弦,充满了力量感,但又不失青年人的拔葱般的稚涩。
魏蛟心里得意,嘴上却冷冷道:“看够了吗?”
萧旻珠低下首。
余光见立在身前的魏蛟离开脚步,随后听到了下水的声音。
“还不过来。”
魏蛟已经姿态放松地靠在了水池边,等着她过去给自己搓背。
天杀的魏蛟。
萧旻珠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气比过去十几年受的气还多。
魏蛟虽然闲适地闭着眼,但出于多年来刀尖舔血日子练出来的警惕性,他还是警觉地注意四周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