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呵呵假笑一声,眼神似要将孙策洞穿,她气冲冲接过对方手上的信,转头对着桥盈露出一副顺从的样子,声音还带着些许委屈:“是小妹给阿兄写信时,信中的内容失了分寸,阿兄要罚也是应该的,五千遍就五千遍吧,小妹认罚。”
说完,她还特真诚的点点头。
楚楚小脑袋圆溜溜的低头认错,小手小脚,整个人就小小一团,看起来软乎又可怜。
见她如此老实,桥盈心中还有些气她用自己的安危撒谎,却也心软了,他清了清嗓子:“嗯,其实也不是很着急,你慢慢写。”
楚楚抿嘴一笑:“诺,阿兄。”
孙策见到小家伙戏精的样子,啧啧两声,没想到小孩这么快就拿捏了她自家兄长。
小家伙走到桥盈身后,随即皱着眉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旁装作没事人的孙策,面上不显怒意,可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都在表示小家伙气得不轻。
孙策挑眉,气性挺大。
就在这时华佗也已经下船,周瑜便跟桥盈说起请来华佗的缘由。
桥盈道:“此事我听母亲说起过,华佗乃当世神医,我定会好好招待。”
他说了一句“失礼”,便走去跟华佗寒暄去了。
楚楚见桥盈离开,她小脸一垮,也不看孙策一眼,扭头带着幽丛上了回去的马车。
孙策见状乐了:“这小家伙在生闷气?”
周瑜看了一眼爬上马车的小孩,淡淡一笑:“大抵是吧。”
孙策沉思片刻:“看来要想办法哄一哄这小家伙了。”
之后众人便回去了桥府,桥蕤还没从鲁阳回来,还是袁夫人在家中处理一切事务。
楚楚回来后先去见过袁夫人,之后便回自己的小院中休息。
她看着家中的花团锦簇、光鲜亮丽,不由回想到了出门时见到的破败、血腥和杀戮,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难怪端坐高门的人,看不见世道的艰难困苦。门里门外,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所看待的事物本就是不同的。
楚楚如今的身份是既得利益者,是特权享受者,甚至可以是规则的制定者,享受了身份带来的便利,也许亦要庇护一方的百姓安危。
她小憩片刻,便从床上爬起来,叫来幽丛询问:“阿策兄长和阿瑜兄长此时在何处?”
幽丛闻言笑道:“女公子,你回来的时候看上去还在生闷气呢,如今便不气了?”
楚楚摆摆手,嘴硬道:“别瞎说,我岂会因为一点小事生气?”
幽丛点头:“女公子说得极是。”
她继续道:“盈公子刚招待了两位贵客和华神医,如今想必已经回到院中了休息了。”
楚楚恍然发现房间里已经点了蜡烛,天色已晚,不由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了?”
幽丛道:“回女公子,现在是戌时末,快要到亥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