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白遥趴在桌上,双腿在桌下无聊摆动,云清和玉玲儿已经离开,说是有什么事要去解决。
等了许久,终于见女鬼回来。
“回来了,有什么收获没有?”白遥起身问。
女鬼思索着问题,忽而盯着白遥,飘到她对面坐下。
“发现待会儿再说,我们先来说说那张纸的事情。”女鬼说。
白遥缩缩脖子,奇怪,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心虚呢?
“你心虚什么?”女鬼似笑非笑,“你大义凛然,舍生忘死,言出必行,夸你呢。”
白遥嘴角扯出弧度笑了笑,这听着怎么也不像是在夸人。
“我事事有着落,有交代。就算真怎么样,那也是我命薄。而且如果不是我,云清早就见她太奶去了。”白遥说。
女鬼正色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可能以命抵命,还要去做?”
白遥:“你看,云清要是死了,玉玲儿也看样子活不成,一尸两命。可我就只有一个人,一换二,不是很值得的吗?”
“白遥,没有一换二,不要轻贱自己的生命,那不是交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女鬼认真道。
轻贱自己的生命吗?
白遥用指尖挠挠额头,抿抿唇。
女鬼还想问,为什么每次她用法器或召符箓时,都要划伤自己沾血才行。女鬼奇怪,但看着白遥忽然安静了,最终没有再问。
她叹了口气:“罗云支衣柜有条废弃多年的暗道,应该是炼云还丹的地方。遂平屋内有一张年轻女子画像,不确定与他是什么关系。”
画像?
“一样也有了些年月,遂平很珍视它,保管得不错。”女鬼说。
白遥皱起眉心。
“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求证,何况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白罗珏,现在开启石门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其他事情,尽快解决为好。”女鬼说。
白遥同意,但即便是单刀直入也得找个好理由才行,怎么说好呢?她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那幅画。
问玉玲儿要来笔墨,白遥双手不便乱动,跟着女鬼一前一后,将半人高的白纸平放在桌上,女鬼靠窗坐下,回想起所见的那女子,笔尖细细描绘。
白遥起先还有耐心认真看着,后来打起了哈欠,走出去醒醒神。活动了身子后,困意少了大半。
山里的风带着凉意,不算寒,吹来正叫人舒爽。
走回木屋,白遥从窗边望见认真作画的女鬼,于是过去趴在窗上,找了个不挡光的地方,瞧着完成过半的画像。
风轻拂,将白遥发丝吹乱少许。
女鬼视她如无物,用心专致。
白遥看着看着,目光不由得转到了女鬼脸上,瞧着很快入了迷,她一向喜欢美好的事物,长的漂亮的人她也爱欣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十足的颜控。
但看着沈玉宁,白遥却对这种想法有了松动,这么久的相处,她明白沈玉宁就只是沈玉宁,无关乎她是什么样子。
这次她没再起困意,一直趴在窗边,守着女鬼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