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寅肃从马背上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寅肃已意识模糊,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体力不支的紧闭上,眉头深锁,似疼痛至极。
六兮本已方寸大乱的心,见他这副模样之后,强自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寅肃整个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低声吩咐安公公
“快去传随行的御医,不要声张。”
“是。”安公公已脸色灰白,踉跄着去行宫找御医。
尾随其后的碟夜也跟了上来,一身黑衣,与去时无异,并未受伤,她下马后,急忙帮着六兮扶寅肃回房。
“昨夜,我在山里一直未找着皇上,直到今晨本想回来跟您汇报情况,却见皇上的马载着他回来,便是这副模样。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意识,所以不敢冒然相助,只一路尾随保护安全。”
在把寅肃放在榻上后,出来等御医时,碟夜把自己出去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六兮。
“嗯。”六兮正心急如焚等待御医,没有心神听碟夜说的详情。
好在不过片刻,御医已随安公公紧步跟来,立刻开展了救疗。
寅肃就那么躺在榻上,没有生气,脸色是惨白的,唇色亦是发青。安公公浑身都在抖,六兮亦是没着没落的死死盯着榻上的寅肃。
他向来太高大了,高大的无人能敌,哪曾有过这样的时刻?让人看了心里发颤抖。
她走过,坐到旁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心里在无数遍的祈祷着一定要没事。
那御医亦是额头慢慢地渗出汗来,全神贯注的帮着寅肃止血,处理伤口。安公公不停的换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像是过了足足一个世纪,漫长得全身都发了麻,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内时,终于,御医直起了身子,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口。
安公公急忙问:
“皇上没有大碍吧?”
那御医叹了口气
“皇上的伤势非常严重,失血过多,好在没有伤及内脏,不幸中的万幸。。。”
寅肃此时已逐渐呼吸平稳,依然闭着眼躺着,但脸色慢慢不如刚才那么惨白,六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她诺有所思的问
“是什么动物所伤?能看的出来吗?”
御医听过之后,踌躇了稍会儿,然后斟酌着言语道
“并不像是动物所伤,像是刀伤以及剑伤!”
果然,与六兮想的一样。她刚才见御医清理伤口时,并已看出一样。此时听御医证实了她的想法,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一晚,他独自在山林里,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事?
他向来骁勇善战,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不能伤他半分,何况是他熟悉的夜里狩猎?今晚伤成这样,仅余一口气回来,想必是在那林子里遇到了一场血战之后才逃生。
所以她嘱咐安公公跟那御医
“皇上这段日子需要养伤,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今晚的事,谁也不准透露出去半点风声。”
安公公道
“奴才遵命。但娘娘,这行宫的条件太差,我们是否送皇上回宫疗养?”
御医一听,阻止到
“想着皇上全身是伤,一动一发而伤全身,最好是养几日再动。”
六兮是暂停御医的说法,更何况要是以这副样子回宫,宫里岂不是要炸开?
她跟御医再三确认
“以皇上目前的伤势,这行宫里的药材与条件可以吗?”
“只要不再增添新伤,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