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的!
“不敢当先生赞。”
王玉安跟逗猫似的,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煞是有趣,挥挥手,“那你便去休息吧。”
“嗯。”
纪如月转身走了,一过游廊转角,脚步就加快了许多,半刻都不愿再留。
白梅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上,还以为自家小姐当真难受得厉害,“小姐,奴去请府医过来给您看看吧?”
纪如月摆了摆手,“不必了。”
长乐公主既已离去,今日这步棋便算纪如月走对了。
辅助济州河堤修缮不过是缓兵之计,若她对纪家耿耿于怀、有心针对,始终还是难逃一劫。
纪如月带着人回了紫藤苑。
让人唤来了青竹。
“青竹,你去寻一下管家,将我们纪商在上京的生意统筹与我,务必尽快。”纪如月吩咐道。
“是,小姐。”
青竹是老管家的次女,年芳十九,很是有些本。平日里帮纪如月打理着府外事物,还有她母亲那庞大的嫁妆。
向来对府中生意了解,让她去做个统筹,倒是不难。
纪如月换下喜服,沐浴了一番,便在软榻上小憩。
与人周旋并非易事。
前世的她是温善,倒不是不懂,不过是一心只在凄凄哀哀上,思维也差了好些。。。
想来好笑,当陈书瑾没了夫君这头衔,当真是不过如此。
“我属实眼拙的紧。”纪如月轻喃出声。
白梅以为她有什么吩咐,挑完香立马上前待命,“小姐有何吩咐?”
“并无,你且退下吧。”
“是。”
入夜。
纪如月竟一觉睡到戌时。
府中宾客皆已散尽,整个纪府也陷入了如常的静谧之中。
纪如月带人出了院门,白梅与习秋在前边掌灯,手中还拿着些配酒小菜,直径去了纪夫人曾经住的馨梅阁。
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馨梅阁大门紧闭着,人未入院,心中酸涩早已泛起。
“娘。。。”
庭院中,几株梅树伸展着苍劲的枝丫,在白雪皑皑的背景下,梅花显得有些娇艳欲滴,片片花瓣随着寒风落下,带起淡淡花香。
树下,一池清泉潺潺流淌,水面上映着天上的繁星,宛如一幅恬静的画卷。
白梅忙去将院中灯火点上,习秋则按纪如月的吩咐,打开了酒窖取酒。
纪如月在院中寸寸扫过,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有着娘的身影。
而这一切,都被这宁静的夜晚轻轻包裹着,宛如一首悠扬的古曲,在时光中缓缓流淌,让人难以忘却。
“小姐,外边冷,进屋再饮吧。”
这酒,自然是薛家最顶级的窖酿‘共白首’。
在纪如月出生时,薛老太爷,也就是纪如月的外祖父,亲自来藏下十坛,只等纪如月成婚时取出。
可惜。。。这世间早已无薛家。
今日婚宴极其糟糕,纪如月却还是想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