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安弯下腰,伸手去够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贺星洲脑袋晃了晃,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江寻安的手还来不及伸回来就被他压着。
江寻安只好慢慢的抽出手,尽量不让他苏醒过来,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领,接着他便看到了那颗他也曾戴在身上好几年的珠子,指尖刚一触碰,便觉得遍体生寒。
明明……明明他早已将它扔掉,这东西怎么会又出现在他眼前。
江寻安的手指颤动不已,死死地捏着那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这东西就像他的命运一样,怎么也逃不掉。
为了不吵醒贺星洲,江寻安忍住将那珠子从他脖子上拽下来的冲动,轻手轻脚地剪掉挂着珠子的红线。
当那颗珠子再次握在他的手中时,江寻安心中的烦躁和恐惧才稍微褪去了一些。
他紧握手中的灵珠,恨不得将它碾成粉。
虽然只是轻微的动静,但依然吵醒了刚睡过去的贺星洲。
贺星洲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江寻安,近到他的呼吸声都能听的见,贺星洲“唰”的一下跳起来,顿时睡意全无,他耳朵发红,偏偏还有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我。。。。。。我什么时候睡的?”
江寻安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将那颗珠子藏到自己的袖子里,道:“也没多久,你可能太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身上披着的衣服滑落下来,贺星洲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看了看江寻安,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江寻安皮笑肉不笑:“我给你披两件衣服就不对劲了?”
贺星洲:“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寻安:“还说我爱多想,其实你也和我差不多,外面天黑得差不多了,星洲,你还回去吗?”
贺星洲刚踏出去两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既然你都那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好了。”
江寻安:“……”
贺星洲这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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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洲在这儿修炼的比他在现实中的流云宗还刻苦。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
其实按照贺星洲这个修为来说,不睡觉也没什么。但是照着这个修炼强度来,他每天累死累活,回去之后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动,更别说打坐。
江寻安这几天一直神情恍惚,想到自己被贺星洲一剑穿心的结局,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隔了几日,贺星洲一进来就在他屋里找来找去,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珠子,会发光挺好看的那种?”
江寻安装作不知道问:“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贺星洲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我被关在思过崖底下时捡的小玩意儿,我瞧着好看,就穿了个孔戴着。”
“我没注意,”江寻安在袖子下面摸了摸那诡异的珠子,睁眼说瞎话,“外面找过了吗?我来帮你找找。”
江寻安又道:“但是不要随便乱捡东西为好,说不定捡出了一个大麻烦……”
“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虽然那东西不值钱,但是丢了东西总归是不开心的,贺星洲不爽地摆了摆手,“算了,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宝贝。”
江寻安心不在焉地说:“你不找的时候,说不定它就出现了呢。”
接下来几天,江寻安都没怎么见到过贺星洲,往日他可是再迟也会到他这里来坐会儿说两句话。
江寻安单手支着脑袋,忍不住想贺星洲是怎么回事。
之后他又摇了摇头,贺星洲来不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平白无故的想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