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时候会把小孩子腰上拴上绳子绑在床上,然后自己就下楼遛弯去了,回来的时候孩子基本上已经哭睡着了。
但任老师对此全然不知。
直到有一天,那保姆着急下楼闲聊,绑绳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绑到了胸口,还是一条胳膊在上面,一条胳膊在下面,小孩子在床边爬的时候,胳膊脱了出来,绳子直接勒住了脖子。
等保姆阿姨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断了气。
任老师的天都塌了。
即便是送了那保姆阿姨去坐牢,孩子也回不来了。
她从此一蹶不振,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去世之前乔安年还收到了她的一条信息:所托非人。
乔安年以为她是在感慨她自己的人生。
但如今她很担心任阿姨家里是不是出事了,确实着急,就点点头说:“嗯,很着急。”
任老师却直叹气:“烂泥扶不上墙。”
感慨了这么一句,她就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周鹏宇的声音:“任老师,今天不太方便去乔家了,您方便来我家帮我补课吗?我妈妈现在身体很差,我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
任老师看了乔安年一眼,见乔安年没有什么反应,斟酌着说:“可是我现在已经在乔家了,哪里不方便呢?”
周鹏宇声音微微颤了颤:“任老师,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您帮乔安年补课真的浪费您的才华,乔安年根本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并且对读书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您天天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不务正业的样子,难道不觉得心塞吗?您那么厉害,难道就要这样的人蹉跎自己仅剩的岁月?”
乔安年:“……”傻逼啊!
乔安年刚要说话,任老师抬手制止她,自己对着电话说道:“那照你的意思应该怎么样呢?”
周鹏宇声音恳切:“任老师,您都帮我补了这么久的课了,您应该看得出来,我才是清北苗子,我觉得您应该把精力放在我身上,等我日后出人头地,也算是您的造化。”
他话音又一转:“当然,如果您愿意为了钱去教那种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的大小姐,也是您的自由,只能证明我看错了您!我无话可说。”
任老师:“哦,那如果我单独去辅导你,费用你打算怎么算?”
“任老师,到了您这个年纪,钱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要的就是青史留名啊,您教了我,回报绝对会超过您的付出——”
任老师没说话。
周鹏宇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任老师,如果您真的需要钱,那只要您说一句,我还去乔家补课,没关系的,虽然让您辛苦一起教乔安年这个大小姐,但我会尽量让她离您远一点的。”
话音还未落,乔安年就冲过去一把夺过了任老师的手机:“周鹏宇你好大脸啊,蹭我家的家教,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想把我赶走,你自己吃独食啊?
怎么着,PUA我一个还不够,还想PUA任老师,人家任老师一把年纪了为什么出来教课,不就是想挣钱吗?你让这么一个老人家给你打白工,还画个饼,你真敢想啊?
还清北苗子,你那现在几乎瘫痪的母亲尿布换了吗?澡洗了吗?药吃了吗?就在这里琢磨考清北,我要是你我直接把肠子拽出来上吊了!用绳子都怕撑不住你这么大的脸!”
周鹏宇是没想到乔安年竟然全听到了,他声音嘶哑:“乔安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