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听见苏婉宁的这句控诉,是懵的,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脑子有病。
不,不是,是以前的自己脑子有病。
他支支吾吾的圆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询在心里骂了程闻好几句,记得吹他自己的牛,这么重要的事,他是一句不提。
真坑呀。
傅询问出这句话时,苏婉宁幽怨的瞪他一眼,掀起傅询的睡衣擦了擦眼泪。
又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控诉。
“你不仅说了要和我分手,你还说我和季清宴的婚约,是你故意破坏的。”苏婉宁瞥傅询一眼,“和我在一起,也只不过是你报复季凛的手段。”
“你不喜欢我,之前都是骗我,玩够了,就抛弃我,不要我了。”
往事重提,才发现时间也并不能冲淡一切,想到那个时候,苏婉宁镇定下来的心又慢慢的难受。
她低着头,慢慢的说,“那时候,我刚好知道自己有了安安,我在家里等你,你一直没回来。”
“第二天,我去程闻家参加宴会,你和季凛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苏婉宁含着泪,望着傅询,“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你说,是的。”
傅询听到这里,脸上失去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白,只是听着,便让他难受到锥心的地步。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发生过的事情,让他无法辩驳。
苏婉宁指尖触了触傅询变深红的眼尾,“我那时候,隐约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可等了你许久,你都没来找我。”
“后来,他们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权宜之计。”
“然后,再和我讲,你遇到了危险,生死不明。”
苏婉宁没说自己怀孕时的艰辛,也没说自己被绑架,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早产生下安安的危急。
因为她在经历这些的时候,傅询也同样处在危险之中,随时随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爱情面前,难说对错,只能说这一路走来,他们对彼此,问心无愧。
苏婉宁的这些话,给傅询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他的眼睛湿润着,在苏婉宁看向他时,傅询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他向来不喜欢在人前,将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苏婉宁穿的是贴身的家居服,布料柔软贴身,动作之间卷了些上去,恰好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小腰。
腰间的肌肤白嫩,肚脐下,横亘在肌肤之上的粉白疤痕,与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粉色偏深,微微凸起的一条,落在傅询的眼里,格外的明显。
傅询记不得从前,可此刻愈加强烈的情绪却完全控制不住,在他不知不觉中,由心而发。
他早已感觉到了,即便没有记忆,这具身体对爱眼前的人,已经成为了习惯。
仿佛,他天生便为她而生。
苏婉宁见傅询看见了自己小腹上的疤,惊慌的去遮,“别看,有些不漂亮。”
下一刻,她的手被握住,拿开,温热的呼吸触碰在疤痕上。
唇是柔软的,呼吸碰在周围的肌肤上,有些热,也有些痒。
苏婉宁觉得不漂亮,想要遮住的丑,傅询却视若珍宝般,虔诚的亲吻。
她抬手落在傅询的头顶,忽然感觉腹部隐隐有热流,不可置信的垂头看向傅询。
傅询,他居然哭了。
傅询闷闷的说:“蛮蛮,对不起。”
一滴,两滴,三滴,小雨滴滴答答的落下,逐渐汇聚。
苏婉宁轻轻的将手搭在傅询的头顶上,他的头发很久没有修剪过,浓密的长过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