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电话铃声响起。
是松子。
宋其松那边好吵,朋友们咋咋呼呼叫着,原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你在说话吗?”
耳边只有松子轻轻的、像是极力克制后的呼吸。
“哥哥。”
宋其松贴得好近,声音几乎不像在百里之外,太贴近,像风俏皮钻进耳朵。原也不自觉摸了摸。
他应道:“我在,怎么了?”
宋其松又开始沉默。
耳边再度被对面嘈杂的人声填满,原也听到几句是在叫松子。
他想说有人在叫你,但并不想挂断电话,于是也跟着宋其松沉默,他们呼吸越过空间交织。
原也总在这些时候突发奇想,他调整呼吸想跟上宋其松的节奏,却发现自己和他总是错拍。
于是他说:“你呼吸太快了。”
耳边传来轻笑,原也感觉耳朵更痒,他又说:“你不要笑,好痒。”
于是宋其松听话,他憋住,憋下一口重重的气,憋得让自己千斤重,在地上踏下一个巨大的脚印。
他坐在屋外,坐在河边,坐在月亮下,坐在朋友之间。
面前桌子上还不断上着热菜,火锅咕噜噜冒着气,而手上的酒杯早已被压着续了一杯又一杯。
“还喝吗松子?”身边队友肘肘他的胳膊。
宋其松摇头,又指了指手机。
队友心领神会,贼兮兮问他:“女友啊?”
宋其松还是摇头,但这次他带了点笑:“是哥哥。”
队友不信,谁对哥哥露出这样一副情迷意乱的鬼样子,甚至都觉得宋其松是不是酒精上脑把女朋友当成了哥哥。
他搓搓旁边的朋友:“哎,你看松子这是像跟哥哥打的电话吗?”
那朋友真仔细端详了十秒,末了打个酒嗝:“不像,除非是情哥哥。”
队友一拍朋友脑门:“瞎说,绝对是喝懵了把女朋友当哥哥了,我们去偷袭一下,搞不搞?”
那朋友本来就懵,一下被拍的更懵:“啊?怎么偷袭?”
队友拉着他脑袋凑近,鬼鬼祟祟讲了一大堆方案。
而另一边宋其松还在跟原也说话。
他握紧手机,又轻轻叫他:“哥哥,你等下可以来接我吗?”
对面沉默了五秒。
宋其松数着的,合着他的心跳节拍,在第六下时听见原也问:“你喝醉啦?”
声音像是被风吹来,宋其松垂下眼,哪怕原也不在身边却依旧摆出了可怜模样。
“喝醉了,头好晕。”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宋其松猜测原也或许是下了床,下一秒原也懊恼的声音就响起。
“但是我不会开车,”他顿了顿,像是在想对策,“电动车载你太危险。”
宋其松很轻的啊一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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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原也不会开车,刚刚脱口而出的问题也只是酒精下的冲动,今天他冲动的次数实在太多,多到现在他都忍不住要破罐破摔。
知道就知道,失败也便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