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刘婶家的案子,开启了重审程序,我一直在忙这个,分身乏术。”
鹿子初难以置信江图南会冷漠至此,“所以对你来说,案子比感情和孩子重要?”
“子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心里一定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恨不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但这件事情的症结,你们都以为在我?”
“不然呢?”
“在顾湘泉那里。”江图南长舒一口气,起身背对着鹿子初平复一下情绪,这才又四平八稳说下去,“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你觉得,顾湘泉会同意我和寒竹的婚事?”
鹿子初不服气,想要分辩。
“第二个,你觉得顾湘泉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鹿子初张口结舌,这次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原本只是想谈个恋爱,打发一下寂寞,真的没想要结婚。这一点儿,寒竹一直都知道。我知道这话你听了,会觉得我很渣,但很抱歉,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说完,江图南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鹿子初一个人。显得十分安静,然后客厅里江图南和萧玉书告辞,后者客气挽留的话就传了进来。
鹿子初不明白,为什么最近诸事不顺。并且这种不顺里面,更多是天意如此。
次日,他一早就起了,主要是实在睡不着。
起来的时候,萧玉书在客厅里整理要带走的东西。她正站在凳子上,想要取下鹿正义的遗照。
鹿子初看到了,立刻叫她小心,同时加快脚步,先一步把遗照取了下来。他把萧玉书扶到沙发那里坐下,自己拿着湿纸巾,将遗照上的浮尘清理干净。
萧玉书接过来,用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一脸柔情。
鹿子初问,“你也要带到费家吗?”
“嗯。你费伯父是个大度的人,特意说了让我带过去。”
“妈,你真的喜欢费伯父,还是说只是想让我放心,这才不得不找个伴,安排了自己的余生?”
“你这孩子……你爸爸都去世快二十年了,我就不能为自己活几年?易地而处,若是妈妈先走,我也赞成你爸爸再找一个。”
萧玉书说着把遗照放在行李箱的最上面,然后对鹿子初说,“走吧,陪妈妈楼下散散步。”
鹿子初只能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陪着萧玉书下楼走一走。
萧玉书刚走两步就问,“昨天和图南吵架了?”
“他自己找骂。你是不知道这个小混蛋最近做的什么事!”
鹿子初三言两语把他和顾寒竹的事说了,他原本以为,萧玉书会站在自己一边的,不曾想萧玉书听得不住摇头。
“子初,你看问题总是站在顾小姐的立场,你始终没有站在图南的角度,重新看待问题。”